刘越心疼地看着丈夫的背影,对儒成婶说:“下回想着把钱存我们银行,再取就方便多了。”儒成婶连连点头说:“那是。那是……”
这时,大院里也正热闹着;不少邻里街坊都拖男带女地从家里出来,纷纷向前院外涌去。何叔只穿着一只鞋,另一只还打着赤脚就走了出来。何叔招呼着后面跟来的何婶。何婶头发蓬乱着,显然还没来得及洗漱。何叔看老婆这个样子,忍不住埋怨说:“不让你跟来你非跟来,瞅瞅你像啥样子?何婶把眼一翻,说我这样子跟你正般配。别废话了,咱快走。正说着,迎面见赵光推着车从家出来。赵光跟两人打着招呼说:”何叔何婶,瞅你们急的,这是干啥去呀?“何叔说上银行取钱去,你们家不去啊!赵光说:”取钱也要这么急?急也得等人家银行开门营业啊。”何婶说:“敢不急吗?我们这只是起个早,你没听说有人赶半夜就去排队了?现在银行门口每天都有成百上千号人在取钱。我们不急去晚了就取不到了呀。”何叔说:“这话没错,现在啥东西都涨价,像我们这种没啥门路的,等取了钱,怕是连盒火柴也买不起了!”赵光无言以对地看着他们。何婶从后边捅了何叔一下,说:“那还在这罗嗦?快走啊……”说着拉起何叔跑。何叔急走两步,把穿在脚上的那只鞋也甩掉了。何叔回身捡起鞋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赵光下意识地瞟了眼周家,周家大门紧闭,听不见一点动静。
银行门前排着长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银行门前都是黑压压的人群。人群挤站到马路上。最靠近银行门口的队伍中有几人手上拎着小板凳,身上披着黑大衣,显然已等了很久。更有人甚至身上披的就是家用的棉被银行门前地段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赵光骑着车来到近前,把车停放在路边的绿化树旁。赵光看着银行门前的长龙,竟一眼望不到尾。
二妮和三妮辛苦地挤在人丛之中。二妮前面是一个头戴棉帽的老太太。老太太衣着单薄,形销骨立。老太太一手拎着板凳,一手拿着大半块馒头,背转着身子在那儿啃。二妮看在眼里把手中的军用水壶递给老人,善意地问着:“大妈,就你一个人来的,家里人呢?”老太太看了眼二妮,说:“家里人都在家里。我昨晚上就来了。”三妮吃了一惊,昨晚上,你已经排了一夜了啊?老太太颇有点得意地点了点头,说:“可不是,有啥办法?听说每天只放两百个号。家里的儿子媳妇交待过,今天一定得拿到号取到钱。为这他们这几天是见天的干仗,我一个没用的糟老婆子,排个队我还行,也不想为这让家里不得消停,所以昨晚我是吃了晚饭拿上俩馒头就来了。”二妮再次把水壶递给老太太,说你喝点水吧大妈。老太太警觉地看着她们姐妹,说:“不喝,我不渴。这前面比我早的还有呢,家家为攒这点钱都苦巴苦业的,谁能眼睁睁地看着钱都打了水漂?你们不是也来取钱的?”说完也觉得自己大概多虑了,见二妮姐妹也不像耍心眼儿的人,这才又低低地声音告诉二妮说:“水喝多了,怕上厕所。”二妮姐妹看一眼前面黑压压的人。没再接话。
这时,赵光看到了她们姐妹,走过来打着招呼说:“二姐,你们也在啊!”二妮直了直身子,说你也来了!大院中的老少邻居都在,你没看何叔?二妮说着冲前仰了下头。赵光顺着二妮的指引看,只见何叔晃动着屁股被人从门口队伍中挤了出来。何叔抹了把头上的汗,喃喃地说:“跟老子较劲是吧?”何婶在身后推着何叔说:“你倒是冲啊,咋又被挤出来了?”何叔面露难色地看着老婆,说前面几个都是大胖子,我哪挤得过他们?何婶到底显得比何叔头脑灵光,她指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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