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了一声,赶紧跑开了。
凌文斌骑着摩托带着个长发青年驶过来。凌文斌把车停住,看着饭店里面的周明。看了半晌儿,说:“走,我们也去整点儿!”两人下车,向小饭店里走去。
这时,周明的桌上又多了一盘花卷。周明美美地吃着花卷就肥肠,偶尔呷口酒。那叫一个美!周明喃喃地说:“这要是再有根烟……”正念叨着,旁边果然就递过来一根烟。周明抬头一看,是凌文斌。凌文斌看着他,有酒没烟,那像啥?给你。凌文斌说着,再次把烟递到了周明面前。周明怔了怔,说你是坏人!我不跟你玩……说着推开凌文斌的手,逃也似地一溜儿烟跑了出去。
这天,儒成叔正拿着扫把在胡同中清扫,周明醉眼惺忪、脚步踉踉跄地走进了胡同。儒成叔老远看到踩着醉步走进胡同的周明,怕事地让在一旁。周明走到儒成叔近前,看一眼儒成叔,说叔,又为人民服务呢?周明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眼镜扣鼻梁上,还故意地一摆头,很神气地走了过去。
儒成叔看着周明的背影,惊愣得出了一头汗。周明得意地往家走。忽然,二妮挡住了胡同口。周明吓得一愣,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脚下一绊,竟一屁股坐到地上。二妮上前一把扯住周明的耳朵,你喝酒了!你哪儿来的钱?你说……周明矢口否认说:“我没喝!我哪喝酒了?”二妮上下看着他说:“还买了衣服!谁给你的钱?你说……”周明不语。二妮扯着周明站起来,走出胡同。儒成叔这才省过神儿来,在后看着摇了摇头。
“啪”的一声,周明心爱的蛤蟆镜被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母亲用力撕着周明刚买来的喇叭裤。周明呆呆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喇叭裤瞬间变成了乞丐裤。周明瞪着一双醉眼,声嘶力竭地叫着:一尺二都断货了!妈……母亲顺手抄起门边的鸡毛掸子,说:“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敢偷拿家里粮票去换钱,还买了这些污七八糟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母亲说着,抓过周明,狠狠地抽了他一顿。
母亲边打边问:“剩的钱呢?”到了这会儿,周明只盼着坦白能从宽,说:“我在街口小饭店吃饭了!”母亲一听,气更大了,你还喝了酒?你真是不想往好了混了!我打死你,打死你!鸡毛掸子披风一般打下去,屋子里一时大人哭小孩叫,鸡毛乱飞。周明大声喊痛。母亲这次是真的急了,吓得二妮在旁一劲劝。
三妮也从屋里走出来,说:“妈,你别气坏了自己。他就那玩意,没治了!”又惊又怕又窝了一肚子火的周明扭脸看着三妮,不由得反唇相讥:“你比我好哪去了似的,你少说我!你凭啥说我?”三妮被说到痛处,扭脸哭了。这下,母亲下手更重了,就你这样的谁说你都够格,你有啥了不起?打死你!二妮担心地拉住母亲说:“妈,别打了!打他也不解决问题。这一闹,大明馋嘴的名声怕是马上就要在胡同里传遍了。这对他已经是最好的惩罚了,看他还长不长脸。你消消火,真气病了,大明也心疼你。”周明听二妮这一番话,终于蔫了下去,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了。你别打了。母亲痛心地哭说:“你太不要强了!好的不学,你偏学些社会上不好的东西,这让我怎么对得起你们死去的爸爸?是我管教无方,我没尽到责任,我该死!”母亲说着,越哭越伤心了。周明这下算彻底蔫了。把头扭向一边,再也不敢往母亲这个方向看上一眼。他终于有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