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母脸色大变,对上他冰冷的眼神,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您和梵梵毕竟非亲非故,这样多麻烦您。”
“不麻烦。”他的女人,由他来养,天经地义。
半阴半阳的低沉语调听不出是喜是怒,艾母沉默地噤声。聂霆珂抬眸,定定地盯着她:“我想您已经发现,我喜欢您女儿。没错,这不是秘密。”他承认。犀利的视线犹如一头猎食的猎豹,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猎物。
半饷,艾母苦笑:“您是高高在上的总裁老板,我家梵梵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他们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据我所知,你的先夫和你也是这样。”灰姑娘与亿万富翁。所以凭什么指摘他和小禾。
“不一样的。”艾母摇头。
“哪里不一样?”咄咄逼人。
她闭上嘴,浑浊的眼睛里染上一层灰蒙蒙的水雾,不说话。名义上他是西正国的妻子,世人可知实际上的她是正国给女儿梵梵请的保姆?他们之间的婚姻,只是一纸婚约,有名无实。
正国的心永远只属于那个女人。那个让正国一生生不如死,一辈子高高在上,她恨之入骨的坏女人,梵梵的亲生母亲!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天壤之别的两人如何谈情说爱?即使爱了,也只是相爱相杀罢了。梵梵的父亲,就是以那样的悲剧收场。
“先生,听老身一声劝,放手吧!你们不会有结果的。”神色悲伤,叹出一口长气。
聂霆珂不理解艾母的做法,因为他太有钱,所以离她女儿远一点?换做其他妈妈,听说自己对她女儿有意思,哪个不是曲意奉承,巴结讨好?市侩的女人见得多了,这么“刚正不阿”的还是头一个。
偏偏就是小禾的母亲,你说搞不搞笑!
如果不是她真的对小禾好,都要怀疑这老女人是不是别心用心。
话已至此,听不听要看他了,艾霂蕊沉沉地叹气,浑浊的眸子里难掩悲伤与担忧,“不打扰您,我先出去了。”踟蹰地转过身,走向门口。
“等等”聂霆珂突然出言叫住,“有件事向你请教。”
什么事?“您请问。”
“西梵的生母?”他派人查过,一无所获。
这世上鲜有他查不到的东西,藏得这么紧密,那女人到底是谁?他习惯掌控一切,不留一丝隐患。
呵!艾霂蕊倒吸一口冷气,吃惊地低下头,“我不知道。”这个秘密她答应过正国保守一辈子。
是么?真的不知道?聂霆珂冷笑,方才她分明大吃一惊的表情逃不过他的眼,与西正国十载夫妻,会不知道为他生下唯一一个孩子的女人是谁,这样低劣的谎言是鄙视她自己没脑子,还是在怀疑他的智商?
“算了。”摆手。
看在小禾的面子上,意外地没有追究。无所谓,不管那个女人是谁,是死是活,都影响不了他对那丫头的态度与决定。
艾霂蕊带着暗黄发白的脸失魂落魄地离开书房,下楼梯时,双腿一软,差点一头栽下去。
第二天清晨,和煦的阳光轻柔地洒进卧室,蛰蛰轻手掀开被子。简单洗漱后,提着自己的专属袋,下楼练习打拳。
一刻钟后,听见响动的聂霆珂踢踏着拖鞋下楼,视线寻着声源冷厉地扫去,阳台区落地窗大开,迎着朝阳,一个小身影正在勤奋地练习侧踢腿,煞是一板一眼。
哲哲感受到了身后扫射过来的视线,脚下生风,咚!咚!咚!踢着假人的小脚更加用力,节奏分明。
“呵!”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他蓦地转过身,“你笑什么?”不爽。
男人轻佻眉梢,“没什么。”若无其事地耸耸肩。
哲哲狠狠瞪了他一眼,神经病!暗骂。转过小身子,刚踢出一脚,“呵!”背后又是一声嗤笑。
他火了!“你到底在笑什么?”大大的黑眼睛里“蹭蹭”两团火苗。
聂霆珂勾唇,摇头,“踢腿不是像你这样的,小白痴!”讥笑。像一只小公鸡跳舞,噗!
“你行你来啊!”奶白的小脸涨得通红。
他走上前,来就来。“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本大爷的身手。猛地踢出一脚,“哐当”一声,练拳的假人应声劈成两半。
蛰蛰站在风中凌乱,不锈钢材质的假人,他求了好久,小禾才答应卖给他,用了一年多,被踢坏了,一脚!
圣赫勒拿岛,被史密斯劈晕,师父和老男人的打斗他才看了个开头,猜到他身手很厉害,但没猜到这么彪悍!
这,还是人腿么?小家伙承认,被这一脚狠狠镇住了。
聂霆珂得意地唇角轻勾,看见了么,这才是真正的侧踢腿,真正的格斗术。方才臭小子的看上去张牙舞爪,实际上一点用处都没有。
艾母听见声响从厨房探出头,见一大一小又在争吵,忧心忡忡地皱眉,昨晚书房与聂先生谈过之后,她彻夜未眠。睡不着干脆早早起了床,在厨房忙碌四个人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