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一言不发扛起地上人事不知的女人,缅舟挡在门口,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男子空置的肩膀狠狠地装了一下一脸怪笑的男人,“让开。”越过他径自朝门外走去。
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除了几个月前与这个女人在银暨酒店荒唐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个这么多年赶赶不走甩甩不掉的搭档缅舟,在他身上他领教了一个男人究竟可以有多奇葩!多么的……不要脸!
缅舟深深地盯着三清飞快消失的背影,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提脚跟上去。
森林东南方向走**公里有一处悬崖,悬崖下方流淌着一望无际的深蓝海水,海边高峰兀立、岩石嶙峋,三清定住脚步,回头瞥了一眼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他的黑影,黑暗中无法掩饰地释放出一抹微淡的银色光华,正是正大光明偷窥的缅舟。
三清皱眉,目光沉凝地盯着海水荡漾、波光粼粼的海平面,毫不犹豫地放下肩头上的女人,丢下崖去。
海面霎时响起一声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夜空下格外地清晰空灵,犹如一颗石头投入海中,激起一圈水花,稍后又快速沉寂。
东方渐渐泛起一层轻轻浅浅的鱼肚白,映衬着明亮的启明星,似要冲破黑暗的枷锁,接近明艳的朝霞和似锦的光明,不远处冷眼旁观的男人重新挂上痞气的笑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迈步离开。
绿崖上,一身黑衣的男子长身而立,望着翻腾辽阔的的海水,任由湿咸的海风吹拂起他额前黑色碎发,他双眼好似失了焦,一对冰蓝色的眸子空洞得可怕,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张温柔的笑脸,心口一痛,两道浓眉便紧紧皱成一团,无法思考便急躁地快步向悬崖下方走去。
三个月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西部,挪威王国的海尔西特。
清晨,菩禾站在半山腰上俯视着辽阔的山城,东方红日冉冉升起,绿色的庄园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飘渺怡然,不染人间烟火,宛如神话里的仙境乐园。
女子轻轻抚了抚依然平坦小腹,回头无助地望着身后的男子,“这里真的是我出生的地方?”为什么她感觉这么的陌生?脑海中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昂着头,脸上是对他完全的信任,眼中的无辜似寒风中被露水沾染摇摇欲坠的脆弱欧石楠花,男子冰蓝色的瞳孔几不可见地闪了闪,垂睑,又快速抬起,微微弯了弯嘴角,笑道:“当然。你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
“那为什么,我不会说这里的语言?”一点都不会。
从一个月多前她在医院醒来开始,他们之间就一直都用一个亚洲国家的语言来交流,传说中的中国距离挪威王国是这么的遥远,她怎么会说那里的话,而不会土生土长的家乡语言?
三清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应该是会的,只是忘了。你忘了,很早以前家里有一个华裔老管家,你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从小就缠着让他教你,为了不让你母亲责骂,还老拉着我一起……你呀,从小就这么鬼灵精怪!”
菩禾咬唇,一双秀丽的眉毛纠结地蹙起,似乎在跟着他的话努力回忆,一张不过巴掌大的小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白皙粉嫩,三清垂眸,看着伫立在冷风中冻得全身微微发抖的女孩,皱了皱眉,褪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别想这么多了,不然待会儿又脑袋疼。就算不心疼你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一下。”
对了,孩子!
她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
女孩蓦然回神,微凉的指尖一碰触到温暖的肚子,慌乱害怕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还好,她还有宝宝,她的唯一。
她忘记了过去,忘记了所有,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她不知道宝宝的父亲是谁,但隐隐中,似乎有一个冷酷的声音一直命令她将孩子生下来,她不知道那个声音是谁,只感觉这个孩子对她应该十分重要。问三清哥哥,他也不说,只叫她将孩子打掉,可是在事情没弄清之前怎么能打掉?
那是一条生命!
是她的孩子,是陪她迎接新生的宝贝,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珍宝!
孩子不能打掉。她要将他生下来,像全天下伟大的母亲一样,保护他,爱护他,至于过去,就像三清哥哥说的,那些痛苦的过往不记得也好,上帝疼爱她,所以才让她遗忘。
哎,她过去过得真的很痛苦么?
这个痛苦,她自然而然地理解为为情所伤,菩禾瘪嘴,像她这么可爱又漂亮的女孩子还有男人不喜欢?忍心虐她?这不科学啊!
“我肚子饿了,三清哥哥,咱们快点回家吃早餐,今天我要多吃点!”女孩抛开烦恼,笑呵呵地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带路,看见她脸上绽放出的灿烂笑容,身后男子情不自禁地扯动唇角,“好。”抬脚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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