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不顾众人眼光,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兀自生着闷气。
打从第一眼开始,她就该知道这个大姨并不好相处,现在愈发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想是对的,所谓传统贞烈,要强自立,都是披着道德的外衣去批判别人。
看她那句和媳妇会把那小孙子拉拨长大,这是要让媳妇也学她一样,从一而终,一女不侍二夫吧!
就不知道那大表嫂会怎么想了,会不会也和她婆婆一样,搞贞烈那一套,给自己也竖个贞节牌坊。
可怜可悲!
程素倒在床上,看着帐顶,这里一点都不想待下去了。
有脚步声传来,程素看过去,只见齐泰国走了过来,带上门,她做起来,问:“你不在堂屋那边陪着你那大姨他们,过来做啥?我可跟你说,你别跟我做思想工作,要我给他们安排工作什么的。”
“瞎说什么,我都没开口呢,你就瞎说。”齐泰国坐下来,道:“我是怕你自己在这气坏了。”
程素哼了一声:“你急哄哄的跑过来,人家会更气,只怕还会说我不守女德了!”
齐泰国讪笑:“大姨这人传统……”
“她传统,也不能让人按她那一套来做人和生活呀。刚刚你没听到么,一看我说不招人,立马就给话我听,说我是外人了。也对,我这做媳妇的,怎么都是外人!”程素讥讽地道。
“对谁是外人都无所谓,对我来说,你就是我亲人,别气了,嗯?”齐泰国拉她过来。
程素推了几把,问:“你是怎么想的,真给帮噶找个铁饭碗?我可和你先说定了啊,我这可不是收容所,不会再招人的,尤其是亲戚。”
“知道知道。至于伟夏,你看他那个样,我也不知咋给他安排!”齐泰国叹了一口气。
程素随口一句:“我劝你还是和他沟通好再作打算。万一人家根本就没有那个想法,而你又用人情安排了,这要是两头都没得好,白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人情债最难还。”
齐泰国点点头,道:“他们家那样的情况,能帮,就帮一把吧,唉。”
程素不说话。
而齐母那边,也正被大姐训。
“你那媳妇不但不安分,还不是省油的灯,这脾气大的,啧啧,这要是在我们那边,一个不孝的名声就得淹死她,能让她这样放肆?”大姨看着齐母,斥道:“也不知你平时是怎么管教的,任由她这样没个分寸,没大没小。”
齐母被训得啥脸子都没了。
“泰国也是,我看他也是被她吃住了,这怎么能行,这下去,以后齐家还姓齐吗?二珍,你可得立起来。我看她,就是出去做生意,给野了心。女人嘛,就该老老实实的在家,生个孩子,安安分分的教育好才是理。”大姨说着,又掰着手指数了数,问:“她进门也有八九个月了吧,咋还没动静?”
这一提,又戳到齐母的痛处,忍不住将自己的郁闷一股脑儿的给大姐说了,大姐听得直摇头:“不得了,不得了,你这媳妇可是要上天啊!”
“可不是吗?不过,大姐你放心,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齐母附在她耳边把对付程素的招子悄声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