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可是林落白这一次在他眉眼深陷的棕色长眸中看到了阴毒。
这宣玺皇帝坐下只有三子,大太子贵为储君,二皇子戍守关外,只有这三皇子空挂了一个三皇子的头衔闲散无状醉心风月,而熊族皇子偏偏就让三王妃点评,几乎就是告诉全天下夜肆剡便是画轴中的白猪。而林落白刚刚屁颠屁颠的表情简直是最大的讽刺,对夜肆剡来说恐怕不异与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刚刚他们的小公主输掉了比试之局,现在竟然以退为进用进献贺礼的由头讽刺三皇子是头猪,简直步步相逼用心险恶。
皇帝的表情也不甚好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就算不成器也不容外人置喙讽刺,蛇族清贵看懂了皇帝的态度,也是哑然无语,毕竟人家熊族太子一口咬住了是恭贺我朝千秋万代,如果当庭质问起来人家只要说一句没有那个意思,难道是真有其事对号入座就显得极为被动,所有人都只看着手执画卷的三王妃。
林落白捏着画轴的指节微微用力,夜肆剡的面色没有什么改变,林落白的神色也不变,淡淡说了一句:“挺有意思。”
“哦,王妃睿智,可否告知本特使何处又去能引得王妃称赞,本皇子也好回去赏了画师。”那个特使已经慢慢撕掉了温和公谨的面具,话里话外开始透着锋芒。
蛇族官员们都深吸了一口气,三王妃才16之数,从刚刚开始就是口无遮拦屡屡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个问题简直是故意引得心无城府的三王妃言语有失贻笑大方,都恨不得能立刻变成了三王妃可以替她避重就轻大打太极的应付过去,但是下一刻就听到林落白惊奇的指着林中的花猪说:“这猪很有兴趣。”
显然三王妃是一迅雷不及下载之势掉到熊族特使的坑里,果然埠风特使循循善诱道:“王妃为何觉得这猪有趣,可是让王妃想到什么人事?”
“倒是没有想到什么人事,”林落白挥挥手:“就是再想这既然是送给我朝的青竹,为何画中多了一头猪。”
林落白的表情极是坦率天真,像是完全没有看出猪的寓意,不仅没有避重就轻反而一上来就直击要害,那个埠风特使不由露出轻蔑之色:“画中花猪看上去安逸舒适,应该是幸福安居之意。”
宣玺的大臣觉得耳朵都羞红了,明明别人是在讽刺你的夫君,可是三王妃却无知无觉的跟人家神侃,无知真可怕!
“本王妃虽然第一次得见特使,但是特使博学强知让小女子很是钦佩呢。”三王妃不仅没有半分觉察,而且还抱人家的大腿,宣玺的官员都有吐血的冲动,三王妃的状态怎么像是抽风一样一阵一阵的?刚刚还如有神助,现在就是一个无知妇孺!
无知妇孺继续说:“听说埠风可汗更是雄才伟略,在他英明带领下,熊族百姓无不安居乐业幸福美满。”
“这是当然,可汗英武神骏却爱民如子,熊族百姓无不幸福安逸感念皇恩。”说起可汗,埠风特使自豪的将手压在心口。
“哦,原来熊族的子民都像是猪一样幸福安逸。”林落白的声音收起刚刚的欢愉天真,声音不高却是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宣玺的朝臣们一愣,然后喜极而泣的发出一阵嗤笑声。
三王妃绕了一个圈子,把宣玺的臣民都绕晕了,到了最后却是一个漂亮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白猪的讽刺还给了埠风族人。
那埠风特使抚胸名志的动作一下顿住,都不明白发生了 什么事!这边林落白已经松开画轴:“熊族子民幸福如猪,子民身形也极为相似着实让人称羡,自然画师也喜欢以猪入画。”
“你……”梵姬公主压不住怒气,百里清尘讽刺熊族的子民似猪也就罢了,还把熊族引以为傲的魁梧身材也比做猪的臃肿肥硕!
林落白可是并不理她,继续说道:“我朝子民也是安居美满,但是人人懂得居安思威时时刻刻懂得谦逊勤勉,看来画中慵懒富贵之猪实在不符合我朝民风。”
林落白把画轴推回给埠风特使:“这画工技艺虽好,还请大皇子提醒了画工,作画如做人须得务实求真,如果闭门造车而只落得个心存妄念。”
埠风特使嘴角抽了一抽,林落白这一路说下来,就像是这自己解释了一番猪的寓意才引得她不得不拒绝,没有一句针锋相对,却句句鞭挞字字惊醒,竟然回不了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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