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儿臣拙见不知道可有贻笑大方。”林落白推开画轴,就想着皇帝的方向行了礼:“如果能够勉强说中了几句还能听,不如就烦请熊族尊使把贺礼收回。”
“清尘向来行事直接坦率,还请皇侄不要见怪,既然清尘觉得不合意,朕就在此谢过皇侄心意。”皇帝宽厚一笑。
当年之事他严令知情者不得外传,只是冷待了夜肆剡,可是在蛇族还好,到了外族就无所顾忌把话说得难听,这几年在三族和会上也常有人拿此事明嘲暗讽,家丑不可外扬,皇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今日竟然由一向废材的三王妃狠狠还击。
“父皇说他心意领了,快把画拿走。”林落白憋了半天,可算完事了就不端架子了像是赶苍蝇,周围的人都是忍俊不禁,埠风顿时脸色更黑。但是谁也不会跟一个废材少年王妃一般见识,说什么比童言无忌更加童言无忌。
“三王妃。”林落白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却是被埠风特使一把拉住手腕,林落白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嗷嗷嗷叫着一顿猛甩,表情像是要咬人的小狗一样凶狠,那特使虽然不是战地阎罗,但是也跟着大皇子身经百战从尸骨与战火中走出,却是被林落白这样“盛大”的气势给弄得不得不松了手。
这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看向林落白的目光多了几分阴沉:“本特使只是还有话没有说完。”
“站着说,别动手。”林落白小脸一脸戒备,苦哈哈的揉着自己的手腕。
“王妃似乎一开始就不太喜欢本特使的这幅画。”埠风特使挑起嘴角,他的唇薄且尖透着阴毒的味道:“恐怕除了王妃所说的民风不符,恐怕最重要的原因是这画中之猪……”
埠风特使这样说,就是索性捅破了窗户纸,非要点明了华画中的花猪是夜肆剡让宣玺难堪,熊族一向彪悍凶蛮,非要撕破了脸这样的事也不是干不出来。宣玺的朝臣不由得一个个都屏了一口气。
可是还没等那个埠风特使说完,林落白就先接了一句:“特使好眼力,本王妃确实不喜欢。”
一时之间整个宫宴之上人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埠风特使自然是桀骜不驯,这个三王妃可是从头到尾的口无遮拦,所有人都不知道两人会不会直接掐了起来可是有够难看。
“那还请王妃所说为何惹您不见青睐。”埠风特使就等着林落白自揭其短。
“我不喜欢这些竹子。”林落白指着这幅画,语气足够气急败坏但是说话的内容风马牛不相及。
“中原人士多爱青竹,竹有七德。竹身形挺直,宁折不弯;是曰正直。 竹虽有竹节,却不止步;是曰奋进。竹外直中空,襟怀若谷;是曰虚怀。 竹有花不开,素面朝天;是曰质朴。 竹超然独立,顶天立地;是曰卓尔。竹虽曰卓尔,却不似松;是曰善群。 竹载文传世,任劳任怨;是曰担当。王妃说不喜欢青竹,岂非勉强?”如果林落白想要就此避重就轻,未免也太不高明。
林落白看了埠风特使一眼,其实林落白刚刚看了特使一眼,是那种像是小动物看人类一般软软的眼神,但是这一次,林落白的眼神却是暮然让正值壮年的埠风特使心中一凛。
林落白以前的职业是一个神偷,职业水准是不与他人起正面冲突,所以刚刚不管是对梵姬公主还是对这个埠风特使,林落白都是婉转迂回对方步步紧逼她只是略施小计让她自己打脸,可是这个所谓特使不肯放过非要鱼死网破,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
“竹有七德不假,但是本王妃独独不喜欢竹子一点秉性。”林落白慢慢拿了一杯酒,看着埠风低眉浅笑,一瞬间光华四绽如山巅雪莲:“本王妃最不喜欢它胸无点墨,却爱节外生枝!”
然后一被清酒就泼在画轴上,笔功精湛的画卷顿时只剩下一片模糊,埠风使者一脸讪色竟然连退几步,林落白抬起细巧的下颌:“我想特使一定不是这样的人。今天贵族的大皇子也来了,所以我帮着王爷把画轴毁了,省得有人喜欢捕风捉影暗中中伤有损皇子清誉,被坊间传闻御下无方。”
“你!”埠风特使怎么能料到一介在本朝都抬不起头的小小女子,不仅扭转乾坤滴水不漏的讽刺,并且敢于毁掉他的画轴,连熊族的大皇子也给捎带进去。
“三王妃。”突然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刚刚瞠目结舌的特使先生与一脸不忿的梵姬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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