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唤了流月进来。
“殿下醒了。”流月进来,笑吟吟道。
宋清欢点头,“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殿下可要传饭?”
宋清欢将眸光投向窗外,淡淡点头,“也好。”
流月和沉星的动作向来麻利,更何况,如今成文馆中只住了她一人,厨房的动作亦是迅速,很快便做好了饭菜上来。
宋清欢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菜肴,精致诱人,似乎……瞧着,倒像是聿国的菜肴。
她狐疑看向流月。
流月亦是不解,蹙了蹙眉,“奴婢去问问玄影。”说着,转身便走。
宋清欢欲唤住她,她却已走出了房间。宋清欢摇摇头,失笑,拿起了碗筷。
这确实是聿国菜肴,而且,都是她喜欢吃的。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勾了勾唇,嘴角一抹浅淡笑意浮上。
沉星看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宋清欢目光一一扫去,落在那道白玉鱼头汤上,豆腐滑嫩,鱼肉鲜美,乳白汤汁上飘着翠缕葱叶,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沉星顺着她目光瞧去,“殿下可要喝这汤?”
宋清欢点头,“好。”
她虽然有些饿了,但许是车马劳顿,胃口并不大好。这鲜鱼汤是她素来喜欢喝的,先喝一碗开开胃也好。
沉星拿起一只青瓷晚,盛了大半碗,刚要递给宋清欢,流月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殿下,是沈相安排的!”
说着,已急急行到了宋清欢跟前,笑意莹然道,“殿下,玄影说,沈相怕您吃不惯凉国的饭菜,所以特意将成文馆里的厨子给唤了。”
宋清欢和沉星只淡笑不语。
凉国为草原荒漠地形,唯有南部极小一部分地区临海,因此平日饮食,多以牛羊入菜,且烹制手法极为简单粗暴,并不如聿菜精细,上一世,宋清欢便因此而消瘦不少。没想到,沈初寒竟果然记在了心里。
流月看着她俩的反应,先是一怔,忽的恍然,“殿下,你们早知道了是不是?”
宋清欢笑笑,伸手接过了沉星递来的鱼汤。
她拿起白瓷勺子,轻轻搅了搅,舀起一勺刚要往唇边送,鼻端却突然闻到汤中鱼的腥味,不知为何,胃里又出现马车中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酸水上涌,将碗“啪”的一放,朝下一旁呕吐起来。
流月和沉星吓坏了,忙上前替她顺气,“殿下,您怎么了?可要叫太医?”
宋清欢干呕了几下,抬头看一眼沉星,“替我倒杯水来。”
热茶下毒,宋清欢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殿下,您真的没事吗?”沉星担忧地看着她,眉眼间满是急色。
“没事。”宋清欢擦了擦嘴,看向被她推到一旁的鱼汤,眸光微闪,“应该是太累了吧。这么一大桌子精美菜肴摆在我面前,我却半点胃口都没有。”
她长长吐一口气,“罢了,都撤下去吧。”
流月吃惊道,“殿下不吃晚饭了?”
“我没有胃口,想早点上榻歇息。”宋清欢离开饭桌,拿起茶盏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那……奴婢叫厨房给殿下熬点小米粥吧。”见她神色不大好,沉星没有多劝,善解人意道。
“也好。”宋清欢应了。
用了一碗小米粥,稍稍走动一会消了食,宋清欢便早早上了榻。虽则如此,却并没有什么睡意,靠在引枕上,随意翻看着带来凉国的书。
她现在手里这本,是她特意叫流月帮她搜集到,关于凉国风土人情的书。
凉国对她而言,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却也不陌生。
她不知道还要在盛京生活多久,所以,先做好准备也是必要的。
夜色深浓。
灰蒙蒙的天空,黯淡无星,连一轮弯月也隐入了云中,越发显得四下黑黝黝的一片寂静。
宋清欢房中的灯还亮着,烛火微闪,在墙上投下明灭的阴影。
不知看了多久,宋清欢终于觉得有些累了,放下书本伸了个懒腰,朝窗外望去。窗外一片漆黑,恍若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到。
她将书本放到一旁高几上,刚要熄灭烛火,忽然瞧见窗户还开了一条缝。那是她让沉星刻意留出的缝隙,好保持房内的空气流通。
掀开被褥下了榻,趿着鞋走到窗旁,伸手去关窗户。
突然,她瞧见黑夜中似有银光一闪,不由神情一凛,关窗户的手也顿住。她屏住呼吸,走到榻旁取了天蚕软鞭握在手中,然后悄悄将窗户缝推大了些,透过缝隙,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的情形。
这时,一阵风过,吹得院中树木的枝叶沙沙作响,宋清欢神经越发崩紧,眸色森冷,鹰隼般朝某处射去,眼底一抹流光闪过。
她转头在房中一扫,落在书桌上的笔架上。
上前取了支狼毫,重新走到窗前,盯着某处看了一瞬,手一扬,手中狼毫如离弦的箭般朝院中某棵树上射去。
枝叶的窸窣声越发大了起来。
宋清欢凝神屏气,死死盯住那一处。
忽然听得一声细微的“哎哟”声响起,紧接着,一个黑色重物从树上坠了下来,“砰”的一声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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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们绝对猜不到树上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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