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妈妈,这里好漂亮啊,这里面有我的爸爸对不对?我就说了嘛,他一定很有钱。”念念兴奋地大叫,一面拉着母亲要往里走。
沫儿却停住脚步不敢上前,时隔四年来到这里,她仿若是忽然从黑暗中接受阳光照射,恐惧、惊慌、排斥萦绕全身。
“少奶奶。”秋嫂下了车,见到沫儿惊喜地唤着,眸里少不了泪水。
她冲过来抓着沫儿的手,“少奶奶,少奶奶,你可回来了,老夫人,老夫人她……”
沫儿也握着她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傻瓜,别说傻话了。老夫人这几天天天念着你。”秋嫂低头看了看她身边的孩子惊呼,“这个,不会是……”
沫儿点头。
“我的天啊,老天有眼,老天有眼,老夫人终于可以看到自己的孙子了。”秋嫂激动地不住的掩泪。
沫儿实在害怕这样的场景,她牵起儿子的手,“我们进去吧。”
“嗯,嗯,嗯。”秋嫂应答着,“快,快去通传一声,少奶奶回来了。”
沫儿底下身子对着念念说道,“念念乖,等会见到了奶奶要叫奶奶好,知道吗?”
“嗯。”念念点头。
“哟,我还以为谁回来了呢。怎么,在外面过不下去了?还是被哪个男人给甩了?你以为我们薛家是什么地方,你说走就走,想来就来吗?”薛楚楚冲下了楼,对于沫儿,她对她不辞而别的恨绝不比其他人少。
沫儿看着她,这四年,她长大了,马尾已经变成了发髻,是啊,她也三十岁了,成为人妻了。
“做什么?你以为你这幅样子还能骗得了我吗?你解释啊,说说你当初为什么就这么狠心说走就走,既然走了现在还回来干什么?你已经跟我们薛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母亲的钱分不到你头上。”薛楚楚一句比一句狠。
“楚楚,对不起。”沫儿清楚她的恨,她还是记挂着自己的,永远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能让我哥的腿好起来,对不起能让妈好起来吗?”她吼着,隐忍着泪水。
“不准你欺负我妈妈。”念念突然冲上去推倒了楚楚。
“念念。”沫儿吓得赶忙上前去拉儿子。
“看吧,我就知道,你一定有目的。你以为你在哪个野男人生个杂种出来,要我们薛家承认,我们薛家就会给你钱吗?你妄想……”楚楚从地上爬起来,在对上念念眼睛的那一刻,她彻底哑言。
这幅长相,不用验dna,百分之两百是薛之琛的孩子。楚楚看着他,自己的小侄子凶神恶煞地望着自己,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坏蛋,坏蛋,他们都是坏蛋。妈妈,我们走,我们不要在这里。”念念气急地拉着母亲就要往外走。
“念念。”沫儿拉住儿子,“念念乖,叫姑姑。”
“不要,她是坏人,不是我姑姑。”念念扭过头,连看都不看一眼。
“念念,你不可以这样。”沫儿抱着儿子,“乖,叫姑姑。”
“不叫不叫不叫不叫,我就是不叫,她欺负妈妈,念念就是不叫。”念念大吼着。
“孙子,孙子,我的孙子。”这时候,薛母被秋嫂搀扶着,虚弱地从房里走出来。
“妈。”
“妈。”楚楚和沫儿异口同声地唤道。
“孙子,孙子。”薛母看着念念的身影,虽然模糊但已然泪流满面。
“念念,快,快去,快叫奶奶。”沫儿推了推儿子。
“奶奶……”许是血浓于情的缘故,从未蒙面,念念对于薛母却并木陌生。
他跑上楼来到薛母身边,看着老人憔悴的面容,乖乖地叫了声,“奶奶。”
“乖……乖孩子,奶奶的乖孙子。”薛母看着这酷似儿子的面容,抱着孩子止不住的泪。
沫儿看着薛母虚脱的身子,上前说道,“念念,快扶奶奶进屋休息。”
“哦,奶奶我们进屋吧。”念念试着搀扶着薛母进屋。
沫儿在另一边,握住了薛母的手,“妈。”
“诶,诶。”薛母掩着泪水点头。
那一声肯定,沫儿酸楚地落泪,她那样伤害她的儿子,剥夺了她与孙子相处的四年,她却依旧对自己抱着一颗宽容的心。
一行人扶着她躺下,薛老夫人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念念,她紧紧握着孙子的手眼里眸里尽是笑意。
“你们都出去,我要跟我的孙子好好待一会儿。”薛母说道。
“可是……”李医生蹙眉担心道,老夫人的病需要时时刻刻观察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出现差错。
“出去,是不是连我最后见见孙子的请求你们都不能施舍给我。咳咳咳。”老夫人激动地说道。
“好好好,我们出去,我们出去。妈,你别激动,别激动。”楚楚紧张地说道。
沫儿焦心地看着薛母,走到儿子跟前,“念念乖,照顾好奶奶,有什么事一定要马上叫医生,知道吗?”
“嗯。”念念看着母亲 看*’书/网仙侠kanshu; 笃定地点头。
沫儿起身,打算牵着楚楚转身离开。
楚楚却一把甩开她的手,担心地看着薛母。
“放心吧,我对念念有信心,他一定可以的。”沫儿看着楚楚的眼眸,就像当初在黑格格外的小巷子里一样。
那一刻,楚楚的心里上了保险,慢慢得转身离开。她不敢相信,自己又再一次信任了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
“薛总,薛总。”
“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公司的会议进行到一半,薛之琛接了个外接的重要电话,立刻夺起身边的拐杖,三步并作两步地连蹦带跳地冲出会议室,表情似笑似哭。
留下一大桌子的股东,相对无言,从来他没有在众人面前如此失礼过。
“严井,备车,马上。”他忍着右脚的疼痛,杵着拐杖,两条腿几乎都不停地向前奔走,气急于右腿的痛楚,却依旧一步接着一步努力踏下去。额上已经痛得渗出汗水,最后他甚至丢了拐杖,单脚跳着进了电梯。
对着不断下落的数字,薛之琛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喉咙,秋嫂说她回来了,带着,带着他的儿子,他们的儿子。他们有孩子了,据说已经四岁了,长得跟自己如出一辙。他想着,想着她的模样,想着儿子扑过来叫他爸爸,他紧张得手心出汗,对着电梯门傻笑而不自知。
四十多岁的男人,没想到面对这样的事情依然如此幼稚,那份爱发自内心,无法掩饰。可是,他忽然开始害怕,如果她的出现只是为了母亲,那么代表着他会再次失去她,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害怕失去的感觉顿时萦绕着他。
电梯门一开,严井已经开着车等在电梯门口。
薛之琛一跨步就上了车,“回老宅,快。”
严井的飞车技术,在薛之琛眼里依旧缓慢,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也许哪怕就差那么一秒钟,他就可能又见不到她。
车子一停,严井就下车将轮椅摆在车门口。
薛之琛打开车门后皱眉,不,他的自尊心在作祟,高傲如他怎么可以坐着轮椅出现在她面前。
“拐杖。”薛之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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