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架子的两端延伸出来的,铁链是不可能磨断了,但木架子呢……
我没有想多久,便决定放手一搏,我的双手被一左一右吊在木架子上,为了铁链能够磨损到木架,我只能踮起脚尖将双手抬得更高,然后左右挥动,以造成摩擦。
不一会儿,我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但我知道,时间紧迫,伯弘文已经告知,明日这个时辰他会再来,其实我若知道那解毒之法,告诉他也不打紧,但那页纸已经被听风撕去了,我若照实说,他是肯定不会相信我的,只会认为我故意如此,到那时,看他那来者不善的模样,我怕会受一番苦楚。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我一刻也不敢怠慢,只要有力气,便开始摩擦木架,不知道这么机械的动作持续了多久,终于,我听到了木头裂开的声音,我喘着粗气,觉得此时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动听了,我歇了一会儿,再接再厉,木头裂开以后,很快便被我磨开了一条更深更大的裂缝,水滴石穿,愚公移山,终于,在我精疲力竭,即将耗尽最后一点气力的时候,木头架子咔嚓一声彻底断裂,我的两只手没有了往上拉的力,砰然垂落了下来。
我整个人已经力竭,软到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想动,但没有躺多久,心里的警钟便开始轰然敲响,我叹了口气,想用手撑着地面从地上爬起,但发现手因为刚才的动作,已经完全酸软,没有一丝力气了,我咬着牙用手肘撑在潮湿的地面上,坐了起来,然后开始想办法将脚上的两条铁链扣子弄断。
因为有了手的帮助,脚链两端的木架子很容易便弄断了,但我的手脚却没办法从铁链扣子里挣脱,我只能将铁链子从地上捡起牢牢地抓在手中,拖着沉重的铁链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去。
虽然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但我却并不敢放松警惕,因为打开这扇门后,外面是什么光景,我一无所知,能不能真的逃脱,只能看我的运气了。
可没想到的是,我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那门从外面上了锁,即便我手中有工具,里面也根本没有可以打开的余地,更何况在这狭窄阴暗的地下室里,我只有四条铁链和四个火把作为武器和工具,我在角落里慢慢滑向了地面,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膝之中,手腕扣着铁链扣子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我知道肯定是之前摩擦木架子时受伤了,但我现在已经无暇在意这些,满脑子都在思考,我该如何逃生。
渐渐的,积攒了一些力气,我纷繁杂乱的思绪沉淀了下来,在提出了无数个设想可能后,我最终选择,只能在外面的人进入这个地下室时,我才有可以逃到外面的机会,那机会只有一瞬,稍纵即逝。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伯弘文还有多久的时间会进来,于是我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断裂的木架子旁边,将其中的一段非常尖锐的木头捡了起来,又走到墙边,将其中三个火把熄灭,只余下一个火把,被我从墙上取下,拿到了门后边的角落,顿时,地下室里暗了下来,显得更加阴冷腐败。
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在休息,积攒力气,我知道就算我侥幸逃了出去,但依着我现在的体力,没有走出百步,定会被他们重新捉拿回来,因此,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保存体力,我不敢睡觉,只能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身体却时刻保持着警惕,耳朵侧着一直留心着外面的动静,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终于,我听到了一个脚步声,渐渐的由远及近了。
我的心跳开始慢慢加快,如雷鼓一般,越敲越响越敲越响,我弓起了身子,像一只随时准备跳跃起来捉住猎物的猛兽,我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门的方向,然后,我听到了锁被打开的声音……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我等的就是这一瞬,几乎是同时我扑身而上,将右手中的火把朝那人脸上砸去,那人痛叫了一声,捂着脸退出了房间,我亦跟着闪身而出,看见来人已经在地上滚作一团,装束分明是伯咏志,我来不及多想,也懒得管他,手中拿着那一截尖锐的木头,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沿路有许多盏灯,照得亮堂堂的,外面并没有人把手,我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但脚步却越来越坚定,好像上了五六十个台阶,终于我看到了出口,外头的光从缝隙里透了进来,我瞪大了眼,疾走了两步,用尽全力将眼前的障碍推开,然后……一柄泛着寒光的剑出现在了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