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弘文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见到伯咏志时,面色柔和了不少,“你怎么在这儿?”
伯咏志垂眼道:“我不小心听到了父亲您的安排……”
伯弘文看了我一眼,见我默不作声地听着他们讲话,冷哼了一声,“你在也好,我们就问问尊贵的太子妃,当初为何会扮成一个男子经过五阳城,又为何恰好管了我们伯府的闲事,”他语气渐渐暴烈起来,“更要问问,为何当初明知解毒之法,却不为我儿解毒!”
伯咏志的脸色也随着伯弘文的这一番话渐渐难看了起来,他的脸色铁青,显得格外扭曲,全身止不住地颤抖,我见这情形,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但有一个疑惑却越来越大,他们刚才所说的这几句话中,明明白白透露出了,他们已经知道我手中有听风所赠一事,但这件事,我只告诉过君迁尘,这几年又告诉了宗老头,以便他进行研究,但我确信这两个人不会将此事外传出去,可他们分明……
“父亲,尊贵的太子妃看来是不屑于理会我们。”伯咏志的声音如同一条毒蛇般阴冷,在这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响起,让人忍不住背脊发凉,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我并没有理会伯弘文的问话,我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果然,伯弘文脸色大变,他凑近恶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我劝你别再端着你那太子妃的臭架子,若你还幻想着你那些侍卫会前来救你的话,那我现在就老实告诉你,他们已经全部被我们控制住了。”
他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欣赏我此刻的狼狈,“你更加不要妄想,太子派的人来救你,因为……”他得意地笑了起来,“他们过不来了。”
我眼睛冷冷地扫了过去,“什么意思?”
“你终于开口了。”他冷笑了一声,“没什么意思,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乖乖将我儿的解毒方子交出来,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我心里开始急促地打起鼓来,他为何会如此的有恃无恐,这里还是东胥啊!难道……我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猜测,难道……君迁尘出事了?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思考,我的耐心有限,若明日这个时辰,你还没有想好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毕竟,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他冷冷地说完,便带着伯咏志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去,我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不过他好像也不那么在意。
当门重新“砰”的一声被关上时,整个地下室里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我的呼吸和心跳声,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也不知道离之前我昏睡过去了多久,辛盛他们现在又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我从未有一刻如现在一般感到无助。
肚子开始饿得咕咕叫唤了起来,毕竟之前因为生病,我整整一天都只吃了流食而已,我将刚才伯弘文的话从头到尾思索了一遍,发现他并未透露出太多的信息,我还是猜不到他为何这么嚣张跋扈,为何会无视我的身份地位,胆大包天地将我囚禁在地牢之中,若只是因为伯咏志的毒,我觉得是说不过去的,伯弘文是一个聪明人,他不会冒着五马分尸的危险做出这样的傻事,但他如此有恃无恐,只能说明,他有依仗,即使他这么对我,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事。
造成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君迁尘出事了,他已经无力掌控东胥朝臣,我只能想到一种情况,就是他已病弱膏肓,药石罔治,连身在五阳城的伯弘文都听闻了消息;第二……伯弘文身后还有一个人,他跟伯弘文担保了他的安全,因此伯弘文才有胆子这么做。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我来说,都是灭顶之灾,不过我更加愿意相信,是伯弘文后面有一个指点之人,那个人的身份地位不会在君迁尘之下,但……会是谁呢?
我想了许久,脑袋都有些疼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当务之急,我觉得不能依仗其他人的救助,我需得自己想办法逃出去才是,我努力动了动手和脚,发现扣得格外紧,全是拿寒铁铸造而成,坚硬非常,我不借助外力是绝不可能将其弄断的,我开始打量四周,地下室的四面墙上,分别插着一个火把,正对着的那堵墙上有通往外界的门,其余的空无一物。
我抬头看了看锁紧我双手的铁链扣子,它们分别是从木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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