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魂的剧痛,竟然减弱了。
“阴煞?”
诸殇又惊又喜,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灵魂的剧痛再度减轻。
他乃集阴煞而生的大妖鬼,无论什么样的伤势,只要有足够的阴煞,都可以痊愈。
但自来此界,他根本没有在天地之间发现一丝一毫的阴煞怨憎,就如同这方世界的人都是圣人,没有丝毫的怨恨,怨憎。
这方天地如同传说之中的佛土,没有任何阴煞。
这一口阴煞之气,是他来到这方绝灵之地,最大的滋补!
砰!
几乎同时,沉睡之中的巨蛇如同感受到了什么,一双眸子骤然睁开,眼皮拍打发出的声音在火星稀薄的空气传播之下如同雷炸!
气浪翻滚,沙石自地渊两侧的峭壁之上‘簌簌’而落,跌入其下近乎冷却的巨大岩浆池之中。
“汲取岩浆?”
安奇生心中一动,这条大蛇扎根在地底,就是为了汲取星球内里的岩浆?
但他却知道这蛇并不是在汲取岩浆而生,而是以此来减缓自己沉睡的时间,减缓自己巨大的消耗。
否则,他将会陷入沉睡,如同蛇类的冬眠。
而在玄星这样的绝灵之地,拉塞尔这样庞大的蛇躯,一旦陷入彻底的沉睡,就没有可能再醒过来了。
“谁?!”
湛蓝竖瞳之中泛起冷厉,身躯不安的甩动着,引动地渊之下岩浆暴动,地表之上处处坍塌破碎:“是谁在窃取吾之力量?”
拉塞尔心中震怒。
损失的那一点点力量对于之前的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在这方超凡的荒漠之中,就太宝贵了。
如同沙漠之中快要渴死之人,莫说一瓶水,哪怕一瓶尿被人偷走,都是不能忍受的。
但同时也有些震惊。
他湛蓝色的眸子之中泛起冰霜寒意,这样的绝灵荒漠之中,还有什么能窃取他的力量?
三心蓝灵童?
这个卑微的贱种,竟然还敢窃取我的力量?
巨大头颅高高扬起,却已然穿过不知几百几千米的地渊,贯穿重重沙尘暴,自火星地表探出数千米,冰冷而酷烈的看向星空之中那并不遥远的星球:
“三心蓝灵童,你这卑微的贱种,可耻的背叛者,愚蠢的短命种,若抓到你,必将你镇压梦魇世界,一亿年!!!”
冷煞之气翻滚充斥地渊,又在以极快的速度溃散消失。
借此机会,诸殇贪婪的吞吸着久违的阴煞之气,缓解着灵魂的剧痛。
“卑劣的贱种!”
巨蛇似有所觉,巨大的身躯猛然一个弹抖,火星地表轰然炸裂出一道长达千里的巨大沟壑,沸腾的岩浆在巨大的震动之下喷出地表,又极快的冷却。
“在哪里?”
一次碰撞,巨蛇再度缩回地渊,一双眸子如星月般照亮整个地渊,死死的盯着诸殇所在的方位。
诸殇恍若未觉般吞吸得来不易的阴煞,一是这阴煞之气太过珍贵,二来,他也想让这头巨蛇发现自己,可惜,他还是失望了。
拉塞尔能够感觉到,他力量流逝之地就在这里,但任凭他如何去看,也根本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样。
他皱眉,安奇生心中也是皱眉。
高达三星级的‘大千入梦’已然能够搜集这头巨蛇散逸在四周的痕迹,但却无法组成精神烙印。
而他想要窥探拉塞尔来到绝灵宇宙的第二条命运轨迹的目的,也落空了。
他的心头,道一图如水神光化作行行文字:
【目标身怀巫术‘梦魇九头蛇的庇护’已启动,需消耗十倍道力,是否窥探?】
不是无法窥探,而是所需太大。
本身没有精神烙印,想要窥探他人命运轨迹就需要十倍消耗,第二条比之第一条又有着高达百倍的消耗。
破除巫术又要十倍,这样的代价,他也承受不起。
“也唯有见招拆招了......”
安奇生心下微微一叹,无法阻止,却也毫无办法。
眼看四周红光微弱,也无法再度久留。
念头一动间,红光已经消失在地渊之中,而巨蛇拉塞尔却仍然没有察觉,兀自扫寻着地渊。
直到红光消失良久良久之后,又一声巨大嘶鸣回荡在火星之上,那深不可测的地渊轰然坍塌。
巨蛇于地壳深处盘旋,蠕动拉伸着巨大的身躯,如同产卵一般痛苦嘶鸣,欲要将‘异度之门’彻底孕育而出。
“吼~~~”
......
“啊!!”
回归之刹那,诸殇发出一声看似惊天动地,实则没有离开祭坛三尺的凄厉惨叫之声。
“我的躯体,我的躯体,你毁了我的躯体......”
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腐朽与空虚,诸殇颤巍巍的伸出满是褶皱的手臂,浑浊的双眼之中尽是怨毒:“该死,你真的该死啊!!!”
恨!
恨欲狂!
如果可能,诸殇此时恨不得与面前这个老东西同归于尽,可惜,任由他
回应他的,则是有求必应祭坛无数红光拍击而下,如罩般将其封镇进去。
等待下一次献祭。
对于诸殇的咒骂,他充耳不闻,类似的怨毒咒骂,他在久浮界,人间道听了太多太多了。
如果句句在意,早就气的心魔丛生了。
“这玄星宇宙,真是个筛子啊......”
驻足良久,安奇生不由摇摇头,只觉前路多艰,玄星的处境不必人间道好到哪里去。
通正阳,诸殇,拉塞尔,短短几年而已,已经有了三方不同宇宙与绝灵宇宙有了置换,而且,可以预料的是,这不会是尽头。
要知道,这仅仅是玄星而已,宇宙呢?
未来呢?
一时之间,安奇生心头也不由升起一抹凝重来。
一个念头,不由的自他的心头升起。
或许,自己应该再度入梦了?
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已然被他斩去,入梦不是万能,入梦所得的消化,需要时间,不可能一蹴而就。
而且,他也不觉得区区一条蛇,就能让自己束手无策。
心中念头翻滚只是刹那,安奇生拂袖盘坐,横剑膝前,缓缓闭目:
“那么,就在梦中论个高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