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被萧静毓叫的心尖打颤,头皮发麻,嗲着胆子说道:“老奴带人将阖宫搜遍,满宫里,穿着玄色锦袍的,也就三位。一位是公孙将军的幼子公孙衍,一位是平西王府的小王爷,一位……”
在说出这第三位的时候,内侍总管不禁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话音也就跟着停顿下来,眉眼微动,神色复杂的朝慧贵妃投去似有若无的一瞥。
立在皇上身侧的萧煜就追问道:“第三位是谁?”
内侍收了目光,低头答道:“第三位,就是永宁侯府的董世子,董策。”
最后一个名字,仿若一个惊雷,炸在皇后耳边,头上鎏金步摇摆动,皇后登时怔住。
转瞬,眼中赤红的厉光嚯的射向慧贵妃,带着冰针一样幽寒逼人的气势,让立在她身侧不远处的舒妃顿时经不住这份寒气,生生打了个激灵。
气急之下,胸口剧烈的起伏,皇后阴沉如铁的脸上,眼角肌肉跳动,指了慧贵妃厉声说道:“好啊,枉我素日当你是妹妹,你竟是挑唆着娘家侄子做出这样的事情。”
笃定的语气,凄厉怆然。
话音落下,萧静毓的呻吟声再起,皇后听着,越发心尖剧痛,像是让人拿顿了的锯子在心口来回的锯一般,疼的她浑身痉挛,捏着帕子的手,骨节分明,颤抖不能自已。
公孙将军的幼子公孙衍,常年游历,甚少在京,嗜棋如命,无论走到哪里,都怀揣一副黑白子,遇上志同道合的人便手谈一局,若无棋友,则自娱自乐,几乎不与京都官宦子弟多相来往。
方才的宫宴,他更是独坐一角,自斟自饮,悠然自得,恍若神仙。
从头到尾,没有离开席位一刻。
那逃窜而走的狂徒,自然不会是他。
至于平西王府的小王爷……今年不过七八岁,还是个换牙的孩童,自然更是不可能。
三人之中,唯有董策,形容身量,体型年龄,与方才的悖逆之徒,简直如出一辙。
电光火石间,脑中思绪千回百转,在内侍话音落下的一瞬,皇后心头忽的有了计较。
事已至此,纵是找到真凶,此事也根本已经无法挽回,可若能借着此事狠狠打压慧贵妃,甚至一击将其击倒,也未尝不是因祸得福。
董策是不是真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说他是,他便是!
只可怜静毓……眼角余光迅速扫过萧静毓赤红的面颊,皇后心头铮铮一颤,扭脸抬头,凤眸微眯,带着如芒如刺的厉光,直扑慧贵妃,那样子,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
慧贵妃登时被皇后的眼神和话语激怒。
董策素日贪玩不假,可那孩子什么心性,她却是知道,莫说让他做出今日这样的狂悖之事,哪怕是青楼妓馆,他都从不肯沾染分毫。
更何况,他满心里,已经住了一个白月棠,又怎么会对萧静毓生出这非分之想。
今日的事,分明蹊跷诸多。
素日温和,可并不代表好欺,皇后语落,慧贵妃当即抬眼直直迎上她的目光,毫不避退。
“董策是穿着玄色锦袍不错,可若穿玄色锦袍的就是罪魁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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