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惜垂眸,默然不语。
奚尔鸢咬了咬牙,继续开口:“夙沚姑娘心性朗然,极重感情,但这些在主人这里,绝对算不上优点。她会被人利用,会伤害到主人。而且就属下这些日的观察来看,她也绝对不是肯屈居人下的人,倒不如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尽情施展,看夙沚姑娘可不可以,与您并肩。”
宁千惜侧了侧头,忽道:“你很欣赏她。”
奚尔鸢毫不掩饰,坚定:“对。”
“你很少夸人,为什么。”
“因为主人您喜欢,还有,她值得。”
宁千惜淡笑,食指轻叩桌面,道:“你有句话说错了,夙沚从来不是我的软肋,她有她想要做的事,我从未想过要去阻止,以后的欢喜愉悦,苦痛挣扎,她也只能自己去经历,我即便有心,也替代不了。”
他所能做的,是守护,是陪伴,是与她的相互交托,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命令。
“即便夙沚姑娘以后与敌人交好,主人也不会去阻止吗?”奚尔鸢听到这里,心中震撼,忍不住开口。
“如果那是她的选择。”宁千惜眉间薄淡,自生优雅贵气:“我就担得起。”
!!
如果那是她的选择,我就担得起。
什么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天生傲气,万事睥睨。
因为强大,所以无所畏惧!
奚尔鸢心中激荡,半晌,深深跪伏。
……
——
已经入夜,夙沚策马,为了避免麻烦,特地寻了较为偏僻,人影稀少的地方朝温府行去。
摸了摸怀里的小香囊,夙沚垂眸,忽然笑了笑,道:“唉,尔鸢到底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哟。”
她怎会不知奚尔鸢的用意,奚尔鸢是宁千惜的属下,万事必然以他为先,她现在太弱,一直以来都是在给宁千惜他们制造麻烦,若长此以往,先不说宁千惜,单说宁千惜的属下,必然会因这种事对她有微词,一个只会给他主子带来灾难霉运的女人,要来何用?
奚尔鸢这是在为她着想,若是还没开始就把宁千惜的一群心腹得罪了,她以后可怎么混?
这是在对她说,让她做出点成绩来,震震那帮小子。
而且到底还是不放心,还给了她小香囊。
夙沚将小香囊拿出来,凑到鼻尖闻了闻,除了味道清冽了些,倒是与平常的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玄羽见着这小东西,也探出个头来闻了一闻。
一闻之下,玄羽开始吐舌头翻白眼:呸!恶心!
“嗷呜……”
玄羽一爪子拍在香囊上,快扔掉,扔掉!熏得慌!熏着哥了!
小香囊被它一拍,一下子落到草丛里。
夙沚扯它耳朵:“傻狼!”无奈,只能下马去寻。
这里的草生的不算浅,几乎没到了人的膝盖处,玄羽那个二百五力气又大,这一爪子不知将那荷包拍到哪里去了。
让这货去找,它还嫌味儿大,撒娇打滚骂骂咧咧就是不去。
都说狼极聪慧狡诈,夙沚满脸鄙视地看了看她家这个,聪慧狡诈?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