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赤龙白日飞升的修行目标,让小道姑毫无悬念地再次在比身材这一项目上,被比她年纪小的少女比了下去。
对道家的术语不太明了的看官,或许对于“斩赤龙白日飞升”的切口不甚明了——解释一下,那是一种针对女子修行,也就是道姑专用的术语。具体是指道姑如果可以从小修炼、炼成年轻的时候就绝经断了月事,从此每月不用姨妈巾,那就算是“斩赤龙”成功了,炼到这种境界,距离白日飞升成仙也就不远了。
当然了,真要是做到了这一点,有多少人是真个压抑、延缓了身体发育的本能,又有多少人是因为乱用化学药剂、绝经而亡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道姑是虔诚之人,不会用自己的身体做那些奇怪丹药的试验品。所以至今为止,她的修行还都只是凝神静气、引导吐纳,延缓身体的发育和代谢而已,不至于有那些不着调的危害。唯一确定的副作用,只不过是在和其他少女比身材的时候,会被一次次完爆。
闲言休絮,却说小道姑的搅场子,也着实减轻了钱惟昱和选子重逢的尴尬。原本选子心中已经预演了千百度重逢时候的开场白该如何诉说才既得体、又能够让义兄明白自己的真心,还不会堕了一个斋院住持的身份。结果,这些准备全没用上,便自然地揭过了。
安倍素子知道自家殿下对选子的企图,自然不会让小道姑坏了殿下这千里迢迢跑来和选子培养感情的机会。清少纳言虽然也有千言万语想说,终究却是护主之心炽烈,也不会去做电灯泡。于是短短一番客套之后,选子便已经把钱惟昱延请到自己的书房内“讨教学问”了。
钱惟昱正坐在书案钱,把选子搂在怀里。抚弄着选子的秀发,一边柔声安慰,语气中满是轻怜密爱的的温柔:“选子,这两年怎得越发瘦弱了,可是读书太累,不曾养好身子么。”
“小妹也有注意养生的呢。只是想着多学些汉诗古文,也好和哥哥书信往来,多些可聊的事情。这两年,下书的海商倒是利落了不少,开始的时候将近一月才能有一封回书往返,如今却是二十日便有了呢。”
“真是痴儿,你才多大年纪,学问这种东西,哪里有个尽头。日后若是再这般不保重身子,为兄便一辈子不再作诗了。诗词这种东西,算甚么大事,难道还能比治国富民、平贼讨逆还值得么?为兄的本事还多着呢,这小道,实在是不值一提。”
“哥哥切莫如此说。”选子伸出小手,捂住钱惟昱的嘴,心疼地倾诉,“哥哥的才学,自然不是凡人所能企及。只是小妹此身不过埋没于斋院之内,除了虔心侍奉神明,也就之道还能涉猎了。哥哥便由着小妹一次吧。此次相见,也不知哥哥能留几日。”
听了选子那幽怨的语气,钱惟昱心中也是着实不忍。他在平安京,充其量不过是只能待上十日。选子日日思念他,苦等了两年,又岂是这些时日便能抚慰的。
“此事,为兄又何尝不愿能和妹子日日相见呢。不过长留此处,却是着实难办。幸好如今我吴越海船若是走大隅海峡、土佐湾航路,十日便可往返苏州和平安京,日后每隔一年半载抽出些闲暇来探视妹子倒是可以。若是陛下能够允准恢复当年遣唐使旧例,倒是方便不少。”
遣唐使已经实际废止了百年,名义上则是废止了六十年。(六十年前,天皇有提议过最后一次遣唐使,但是为菅原道真所阻止)钱惟昱提到这句话的时候,也不过是不愿意太伤选子的心,用男人惯用的搪塞手腕推脱罢了。但是选子心中魔障渴慕,却是远胜钱惟昱。一听钱惟昱的无心之言,马上动起了脑子。
“对啊……遣唐使……不过如今中原大唐早已灭亡,若没记错,朝廷却是命名为大周?当初遣唐使之终止,无非是因中原唐武宗年间、会昌法难,佛门子弟,多造戕害。我日本国高僧大德、学问中人,无不愤慨,这才有了此后百年不相往来。
如今哥哥与东大寺、延历寺诸位高僧如此熟稔,又有刻印《妙法莲华经》、《华严经》数千部供奉沙门之德行,后来又和小妹合修《汉和字典》,此典一出,那些佛门高僧也是称善不已,说从此以后,佛门子弟阅读汉文佛经典籍也是大为容易,是弘扬佛门的至宝。如此一来,若是真个由哥哥提出此倡议,由吴越海商的船队载着使团返回、出访大周,想来定能成行呢。”
听了选子的脑补,钱惟昱也是目瞪口呆、脑洞打开,略一平静,心中却是大为感动。看来选子对他那种爱恋夹杂着仰慕夹杂着亲情夹杂着崇拜的复杂感情,已经是盘根错节,比他想象得还要情根深种了。那是一种一个小萝莉在孩提时代就被种下了绝对崇拜和依赖的温柔纯真情感。
“妹子倒是好见识,为兄也是被日本国废弛遣唐使制度已有百年的惯例局限住了呢——只是,如果‘遣周使’真个成行的话,妹子又有什么办法前往呢?陛下总不会让你一个神社住持的幼女漂洋过海的啊。”
“那些修行的僧人可以去得,神社的巫女,按照礼法也该和僧人同例。妹子想尽办法求告父皇便是了——嗯,不如便说是去借鉴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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