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灵去做。
“娘亲,你真的不要爹爹了吗?”跟着承欢走回夏园去,天隽才怯声问道。
见承欢一门心思扑在苏慕亦的病情上,竟然可以全然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而今又说要回山庄去,似是完全不知道欧阳孤容也一直守候在这里一般。
“在我们那里,一个男子一生一世都只能取一个妻子,若是他对妻子不忠,他们二人就不能再在一起了。”承欢柔声回道。
这一段时间的长途奔波中,承欢却极之不易的遥想起了宛若前世一般的过往。
想到那些孑然一人的支撑,想到那些艰辛却简单的生活。
比之现下这个时代,那样的一个时代确实有着种种的便利,但是却也无形中少了许多人与人之间真切的交流。
正是因着这样一个原因,承欢也才能更加轻易的感受到他人的真善。
故而也正是这样的缘由,叫承欢接受不了背叛了自己的欧阳孤容。
“怎么不多陪姚先生一会?”承欢话音方落,苏慕亦温柔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截住了天隽的回话。
承欢遥望过去,一身青衣素衫的苏慕亦依旧淡淡然的走着,姿态间全然看不出病入膏肓的模样。
“姚伯伯正为你炼药,我也不便打扰。”承欢含笑迎着上去说道。
“你也是,全然不顾惜自己的身子,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整个浮生阁都不够欧阳孤容拿来泄愤。”苏慕亦也接着微微责怪的说道。
“待过些时日你身子好些,我就带天隽回山庄去了。”承欢却兀自转了话头说道。
知道承欢心中不愿提及欧阳孤容,苏慕亦也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承欢虽然脾性倔强执拗,但是也并非不能通情达理之人。
而今欧阳孤容放着中宫太子之位不坐,苦苦的跑来着极寒的昆仑山一脉捱苦受罪,承欢心中就算有气也该是能够消弭了的。
而承欢却不见半分动容,由此可见欧阳孤容所犯下的错,已经叫承欢全然的心灰意冷了。
辞别了苏慕亦后,天隽也寻了由头往练武场而去,只剩下承欢独自一人回厢房去。
知道这个时候,承欢面容上的恬静和淡然才敢露出微微一丝的松懈来。
苦,如何能不苦。
那个男子是她曾经宁愿为之付出性命的男子,是她曾经以为可以白头偕老一生共对的男子。
而今被这样的俗世牵绊着,他们都无可奈何的成为其中的一枚棋子。
“虽是春苑,也依旧是山中之春,不比南疆。”承欢方才伸出玉手推开自己厢房的木门,一抹温柔的声线就自她背后响起。
随着男子声音同时落下的,还有一件薄衫,轻柔而熟稔的覆盖到承欢肩头上去。
“你来作甚?”承欢冷冷说道。
不用回头,承欢已经知道背后之人是欧阳孤容。
“当日我喝下了母后命人奉上的鸡汤,就失去了理智,一直误将昭雪当做是你,才……”知道承欢的心性,欧阳孤容当先就抢白道。
承欢一听欧阳孤容的话,这才顿住了脚步,立在床榻边怔怔未曾回过神来。
这么说,一切都只是一个陷阱,是皇后早先就一手布置好的陷阱。
皇后料定了承欢心性执拗,即便是发现了二人之事,也定然不会给欧阳孤容以解释的机会。
但是皇后却始终算少了一步,就是欧阳孤容对承欢的爱,显然已经超越了对于自身的维护。
他宁可冒着被皇上斥责、被皇城中人嗤笑的危险,也要将承欢寻回来,也要承欢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寻你的路上我也已经请姚伯伯查明,那是合欢散,流传在西域中广负盛名的催情散。”见承欢顿住了脚步,欧阳孤容就紧接着说道。
承欢这才抬起眼看着面前显然消瘦了不少的欧阳孤容,面容却愈发苍白了起来。
“当日幸得你及时出面,阻住了一切。我待你绝无二心,皇天后天可鉴!”欧阳孤容也紧紧看住承欢,认真的说道。
承欢却依旧只是面容苍白的看着欧阳孤容,不置一词。
方才欧阳孤容说出一切真相后,承欢只觉心头一紧,那种疼痛的根源是皇城中深不可测的人心。
距离他们二人大婚也不过一两月的光景,皇后就这样迫不及待的为他们二人设下陷阱。
一想到那些处心积虑的算计,承欢就不寒而栗。
她从未想过要害任何人,即便心中知道皇后不喜欢她,也断没有想过皇后会费尽心机的这样算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