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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日慕亦身子稳定一些,我就带天隽会山庄去,每半年会带他回京见你一次。”片刻后,承欢方才淡淡收回了自己深深凝视着欧阳孤容的视线,冷冷说道。
并非承欢不愿意原谅欧阳孤容,而是承欢不愿再回去那样一种往复的恶性循环中去。
人害我、我害人,算计终有被算计之时,在那样的恶性循环中谁都难以逃脱。
“欢儿!”欧阳孤容还想再说些什么。
承欢却已经心念一动径自飞掠至床榻一侧去,继而一阵飓风拂过,直直将欧阳孤容席卷出门去。
伴随着木门“嘭”的一声阖上,一道无形的结界也赫然将整间屋室笼罩住。
欧阳孤容这一次的闭门羹,吃得真可谓灰头土脸。
“谁叫你当初不抓紧时机追出来,娘亲出城之时显然是在等你的。”这个时候,隐身在一侧的天隽才一脸惋叹的跳将出来。
在欧阳孤容面前,天隽才可谓是显露出了自己真实的本性,一脸的小大人模样。
“当时我中了合欢散,又不能随便找个女人解决掉,只得催发内力将毒素排出体内才……”欧阳孤容颓然的坐到了门前的石阶上,无奈的回道。
天隽却也不听他这样的解释,继续说道:“就算排了毒追出来,也为时不晚,娘亲在城郊可怔怔耽捱了半日的。”
欧阳孤容一听此言,自己面上也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来。
奈何生在帝王家,奈何身为太子身。如若不是皇后的百般阻挠,他和承欢也不会拖延到这般无可补救的地步。
“娘亲每夜都噩梦不断,需要你的安抚。午后我唤了娘亲出来晚饭,不见你了想来也不会再立下结界。”看着欧阳孤容那样,天隽又接着说道。
听到这里,欧阳孤容才知道天隽当初跟着承欢离京的良苦用心。
只要有这个“小间谍”在,挽回承欢的心一定指日可待了。
车水马龙,高楼林立,人群涌动。
放眼望去,石头森林中的人群全都面无表情的行走着、交谈着,冷漠而纷繁。
承欢茫然的立在马路牙上,一双漆黑无际的泼墨瞳仁惘然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天地之大竟然寻不到她的安身立命之所。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唯一的爱人都已经失去。
那一刻的无助,深深的包裹住承欢,叫承欢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
然而即便是这样,阵阵铺天盖地的无助感还是席卷住承欢周身,将她笼罩住,寻不到逃逸出去的缝隙。
正是这时,不知从何处伸出来的一只手,狠狠的将承欢望前推了出去。
面对着急速飞驰而来的车辆,承欢甚至忘却了惊呼。
只记得自己的身子被疾驰而过的车辆狠狠撞上,而后自己宛若一只折翼之蝶一般,在虚空中划出了一抹完美的弧度之后,跌落在地。
“欢儿,醒来……欢儿,醒来……”而这时,一个温柔沉稳的男声突兀的闯了进来,试图唤醒着承欢深深沉跌进去的意识。
一双泼墨瞳仁霍然张开来,引入眼帘的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俊容,明明英气逼人却给人以一种无形的压迫之感,让人不自禁的想要臣服于他。
然而承欢对上那一双狭长锐利的眸子时,尚未从梦靥中抽离回神思的承欢却只觉心下安然,似乎只要这个男子在身畔,即便是被疾驰的车辆撞得头破血流也无关紧要。
不由自主的,承欢突地就坐起了身来,双臂紧紧环住眼前眉眼莫名熟稔的男子,胸口还在不安的剧烈喘息着。
“欢儿,有我在。”欧阳孤容温柔的轻拍着承欢的后背安抚起来。
这个时候,承欢才自方才的梦魇中渐趋抽离回了自己的意识。
待她神识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然紧紧环住了欧阳孤容的脖颈不肯松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片刻后,承欢才收拾好自己心头的种种情愫,松开了双手疏离的问道。
感觉到承欢双手的放松,欧阳孤容却无论如何也再不肯松开拥住承欢的双手。
方才虽然无法读到承欢的梦境,但是承欢梦境中的那一种巨大的无助感,甚至连欧阳孤容都觉得无法承受。
承欢自小作为风家二老的掌上明珠,承欢膝下自是不用说的。
那样一种巨大的无助感,似是深深镌刻在承欢的骨血中去的,甚至连风家二老的百般疼爱万般迁就,甚至都不能抹去分毫。
由此可见,承欢心中是何其需要一个能够肯定的认真的温暖着她一生一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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