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一毁,看承欢还如何在她面前作威作福。
这时,欧阳孤容也才看到承欢四肢上已经凝固了的血渍。
“那是魔王临终的诅咒,无人能解。”风轻云淡的看着欧阳孤容,承欢从容的说道。
“若是华乐尚在人世,我定要叫她血债血偿。”欧阳孤容的话语中突然充满了愤怒。
看着承欢单薄衣衫间沁上的血渍,欧阳孤容的面容却又不自禁的柔和怜惜起来。
每日得要倚靠放血来排解体内的毒素,这是一种多么狠决的诅咒。
但是只要承欢能够活着站在自己面前,无论还有什么样的困难,欧阳孤容心中都有坚定力量能够克服。
“容,以后你就得日夜面对一个丑妇人了。”承欢抬眼瞥了一眼角落,又接着哀婉的说道。
“欢儿,面相不过一副臭皮囊,你知道我素来未曾介怀过这些。”这时欧阳孤容才停顿住手中的动作,定定看着承欢柔声说道。
“可是以后我每日都得这样排毒,只怕再过不久终究会面目全非。”承欢却还是忧心忡忡的说道。
一双大手又熟练的为承欢包扎起伤口,欧阳孤容的面容上并无半分异样闪过。
“待大婚之后,我就带你去南山看姚伯伯,他总会有办法的。”欧阳孤容兀自坚定的说道。
听到这里,承欢自己也是微微一怔。
没想到对于那场迟来的婚宴,欧阳孤容心中却一直记挂着。
“我已经毁了容貌,你还要娶我?”承欢又接着问道。
“我娶的是你这个人,干你的容貌何事。”欧阳孤容却也接着回道。
言辞间全然一派理所应当的模样。
他所爱慕的,是这个风轻云淡、素净如睡莲的承欢。
美人终究会得迟暮,如若只是贪恋单薄的一副美色,欧阳孤容大抵也不会孤首十年之久。
“容,你还不明白吗,我日后会变得面目全非!”承欢却变得微微激动起来。
“欢儿,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这颗心,就算面目全非又如何,你依旧是我深爱的妻子。”见承欢越说越激动,欧阳孤容也无奈的起了身,将承欢拥到自己怀中柔声却坚定的说道。
这个时候,角落上那个目睹着这一切的女子,终于悄无声息的落下泪来。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走不出自己心中的牢狱。
“如若你真的这样看中一副皮相,那我就陪你好了。”紧拥着承欢,欧阳孤容也毫不犹豫的拿起一旁的银簪,赫然朝着自己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容上划去。
就在银簪放妖划伤欧阳孤容面容的一刹那,承欢玉指微动,及时阻住了银簪的挺进。
只怕晚了须臾,欧阳孤容的面容都已经被毁。
“容,原来你也同我一样傻。”承欢恬静柔和的微笑起来。
玉手微抬,立在青蔓面前的术法和锦屏,也在这一刹那间被承欢悉数撤开。
而锦屏后面的苗疆女子,脸颊上早已刻上了深深的泪痕。
一双动人的杏眼,也已经哭得红肿不堪。
“青蔓,我可有骗你?”莲步轻移走到青蔓跟前,承欢风轻云淡的问道。
相比起青蔓的咄咄逼人,承欢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种不温不火的清幽素净,太像是一株兀自沉睡生长的洁净睡莲。
泪眼涟漪的看着面前风轻云淡的承欢,青蔓终于醒悟过来,一个劲地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