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向艾雷道个歉。”白莎莎一脸认真的说到。
“道,道歉?”肯特愣了愣。然后他突然笑了起来,这不是微笑而是狂笑,好像白莎莎刚刚说了一个本纪元最大的笑话。他笑得全身颤抖,声音像一个破了洞的风箱,并且很快就因为笑得喘不上气而疯狂地咳嗽起来,但就算这笑是如此痛苦也没能让他马上停止下来。
“啊哈,哈哈哈哈……”肯特勉强咳嗽完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的前未婚妻阁下,为何您的每次发言都可以如此逗我发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三回了。我这个人可是很少会笑得如此愉快的。”
“这点我倒是可以做证。”菲尔冷冷地说道,毫不掩释自己眼里对于肯特仇恨的光芒。尽管已经折磨了肯特一年,但是他的仇恨似乎并没有降下一分一毫。
“好吧,这点我也可以猜测得出来。不过这到底有什么可笑的呢?”白莎莎看着肯特眼泪都笑了出来,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实在怀疑这位前王子殿下是不是地牢关得太久了,所以精神已经不太正常。
“你是真心觉得我应该道歉?”肯特还是忍不住在笑:“你不觉得可笑吗?你明明应该是最清楚我处境的吧?你觉得你自己是被我所逼为了保护身边的人,顺便保护自己不得不走上复国的道路。所以在你复国路上成为你垫脚石的亡魂都该算在我的头上,是吗?”
肯特终于止住了笑,身体虽然残破不堪,但是眼神却反而锐利如刀:“那我呢?难道我不是被逼的吗?你被克罗夫特和我追杀,我当时又何尝不是被巴莱特逼入绝境。如果我不曾杀掉这位你所谓重要的人,你会乖乖地来和我合作吗?没有你的合作,后来我怎么能与威兰特列一度僵持。而假如我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奥亚灭亡,巴莱特又会放过我和我的家人吗?父亲昏迷不醒,母亲虽然贵为皇后但终究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性罢了,我不保护他们谁又会来保护他们呢?”
“别忘了。”肯特冷笑道:“我为了与你合作只是杀了这一个半人奴隶罢了。你为了平衡奥亚与威兰特列的战争可是一口气杀了20万人呢。你去找到他们的亲人,一个一个亲自在他们坟上道歉了吗?我的父亲和母亲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又是否愿意向我忏悔?”
白莎莎有些疑惑:“你一直关在地牢里,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
“我告诉他的。”格斯嘴角勾了勾:“纯粹**上的痛苦多么无趣,当然还要加上精神上的双重打击。你不也很擅长这种惩罚么,女人。”
白莎莎看了眼格斯:“菲尔也就算了,你和他无怨无仇,居然对于折磨他这么起劲……”
格斯耸了耸肩。
白莎莎叹了口气,重新转头面向肯特:“你的父亲是病死的,母亲是**的,我并无意要杀他们。连坐这种东西从来都不科学。”
“父亲的病本来由宫廷御医看护着,虽然一直没醒,但是也还算稳定。如果不是你将奥亚攻占,皇家药师们纷纷扔下他不再看护,他怎么会这么快去世?!而母亲也是,父亲亡故,国之将破,她一个柔弱女子根本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呵,就像这半精灵,他也不是我亲手杀的,你不是照样算在我的头上?!为什么轮到你自己一句轻描淡写的无意杀他们就算了?”肯特双目欲裂,喘着粗气激动地喊道:“你明明和我是一样的!你凭什么高高在上地指责我?”
白莎莎沉默了一下:“你说得对,我和你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的肯特显然是不可能对于白莎莎造成什么物理层面上的伤害的,所以他只能选择在精神上打击白莎莎。
白莎莎停顿了一下还没说下一句话,格斯却带着惯常的邪恶笑容,轻蔑地勾着嘴角向肯特笑道:“不,你们的区别大得吓人。最大的区别是她是胜者,而你是败者。所以她可以坐在这里要求你道歉,而你只能跪在她的面前后悔惹了她。”
肯特和白莎莎都是一阵无语。
成王败寇。
世间最残酷的是非标准之一,但却具有不可辩驳的真理性。
菲尔深深地看着白莎莎,他当然知道白莎莎和肯特的区别并不只是胜利与否。他亲眼看到过战争胜利后的她在树丛里呕吐。平原上那场血腥的战斗之后,回朝路上住在同一个帐篷里他也不止一次看到她恶梦时的模样,他也看得出来刚刚白莎莎沉默时眼里闪过的痛苦神色。
菲尔觉得罗兹虽然各种不靠谱,但是有句话说得很对。像白莎莎这么善良的人根本不应该和皇室扯上关系,也不应该承担女王这么重的责任。她如果总是勉强自己去承担这些黑暗面的东西,虽然不一定会被拖垮,但是痛苦只会越积越深。
白莎莎无语过后向着肯特说道:“对不起,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是真的感到很抱歉。”就像格斯所说的,她是胜者,无论她做了什么败家都只有默默接受的份,本没有必要向他致歉。而且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她是认真的,是真的心怀歉意:“另外,有句话你说得不对,我从未觉得牺牲的士兵们是你的责任,我不像你那么会自欺欺人。”
肯特又是一阵低头沉默,良久才终于抬起头来,他的眼睛已经终于适应了外面的阳光,看着墓碑上的文字缓缓说道:“对不起,艾雷欧斯……”
…………
“她不够天真,又不够残酷。徘徊在中间的结果,全大陆最大的敌人也许就是她自己……”菲尔跟着士兵们押送肯特回到地牢的时候,他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
菲尔本来已经转身正在离开,听到这句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却是一张正在微笑的脸:“亲爱的肯特王子,您不会觉得自己还是女王陛下的未婚夫吧?陛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关心?”
“我只是……”肯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菲尔用手用力捏住脸颊给强行中断了。
菲尔深紫色的眼睛里有着更为深邃的光芒在地牢的烛光下微微闪烁:“一个国家不可能只有光,没有暗。不可能只有白,没有黑。但是现在的女王陛下只需要穿着纯白的衣裳看着光明就好。我会成为她的影子,所有的黑暗和残酷我都会替她承担下来,她再不用弄脏自己的手,任何痛苦都不会再属于她。”
白莎莎几乎已经将所有的政务都交给了菲尔,他也确实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管是推行废除奴隶制度还是光明教会感到危机的反弹,所有需要残酷手段**的事情全部都是他来处理。明面上大家都尊称他为宰相,而背地里他还有一个广为流传的称号:血腥美人。
“至于你。”菲尔放开手,轻轻拍了拍肯特被捏得通红的脸:“善良的女王陛下应该再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做为影子的我会替她将复仇的路走到底,你不会有机会**的,想来也再不会有机会见到她,在这地牢里好好享受你余生的每一秒吧,我会经常来疼爱一下你的。”
“报告,宰相大人。”一个传话的侍卫在地牢门口向菲尔行了一个礼:“女王大人让我催一下你,说是下午茶的时间到了。”
“是呢,除了影子外,我可还有一个重要的职位无人可取代呢。”菲尔再不看肯特一眼:“我们走吧。”
…………
皇家后花园中有大片碧绿的草地,赫然有着一匹优雅的独角兽正在悠悠地吃着青草。花丛中飞舞的不光有蝴蝶还有只有人类大拇指大小的幻之妖精正在一起采集着花蜜。池塘中波光粼粼,忽然一条大大的鱼尾从水面上翻出,接着很快没入水中,然后一个水蓝色长发的美女从池水中探出头来,抱怨道:“主人,这池子也太小了,转个身都转不过来。”
“你挑首感觉最应现在景你又拿手的歌唱给我听,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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