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红昭惨笑数声,美丽的容颜有些扭曲变样,凤眸更是寒彻幽深:“凤墨尝,我对你痴心一片,助你得江山,固江山,换来的,竟然是无情的背叛,你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不管是来世,还是今生,我都惟愿从未遇见过你!”
她步步紧逼,十指在衣袖底下,已经将手心刺出了血,一点点滴下。
被深爱之人背叛,算计,这是一种蚀心之痛,文红昭错就错在不该爱上一个不爱她的人,更不该为虎作伥,以至于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凤墨尝的眼神却更冷,眼中没有半点的情意。这便是二十几载的夫妻,反目成仇时,比仇人更不如。
“文红昭,这么多年来,你文家得到的还少吗?我们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罢了,时至今日,你也无需再多说,朕不治你的弑君之罪,你即刻离开皇宫,有多远滚多远!”
“呵呵呵······凤墨尝,今非昔比了,如今这皇宫,到处都是我的人,你以为你还能发号施令吗?”文红昭狂笑,浑身颤抖,一身的珠钗玉佩便都哐当作响。
失望,绝望,愤怒,怨恨······所有的表情都在她脸上一一浮现,夫妻反目的戏码,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文红昭挑着眉,冷睨了小玉几眼:“小丫头,你能延他一天的命,便是让他多一天的折磨而已,他的未了心愿,不过是想着那贱人,我偏不让你们如愿!”
狠厉的眸色微微一转,文红昭下令:“来人,将这荣华宫牢牢围住,皇上体弱,别让他出了门,受了风寒,若有敢违令者,满门抄斩!”
门外立刻听见纷杂沉重的步履声,侍卫们将整个荣华宫围得水泄不通,哪怕是一只苍蝇,也难以出入。
凤墨尝不惊不躁,冷眼看着这一切,漠声笑道:“文红昭,不用多此一举,朕从来都没想着出这容华宫,朕的的未了心愿,都在这几尺之地。”
他倏然站起,昂扬七尺身躯,巍然挺立,一个帝王的气势,便不经意地表露出来。
从床底下的暗盒里摸出一个盒子,凤墨尝颤抖着手,轻轻抚摸了它几下,沉着嗓音道:
“小玉,你出宫后,将这个盒子埋葬在光明通风之处吧,十几年了,这终究是朕最放不下的事情。”
小玉接过这沉甸甸的沉香木盒,点了点头:“好,我便答应你这件事!”
文红昭却双目赤红地冲过来,双手倏然击向小玉:“盒子给我!凤墨尝,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不会让她的东西留在人世!”
小玉自然不会让她得手,脚步一划,已经躲到了一边,笑意盈盈地道:“皇后娘娘,这强抢人的东西,始终是不好的,你怪别人抢了你丈夫的心,可你为何不反省一下,你跟了他二十几年,为何还未得到他的心呢?”
这句话,恰好刺到了文红昭的软肋,她微微怔了怔,面色一下就白了:“若那人已死,你就算做太多,又能怎样?这世间,最悲哀的事情便是你一直是在和一个死人斗争,死人她无需出招,只需牵动人的一丁点回忆,便可置你于万劫不复之地。”
文红昭伸在半空中的手,便突然地垂下,面色凄惶地转过了身子,容颜,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若干。
月洛在房顶上唏嘘不止:“这女子虽然心狠,但也不过是一个痴情苦命之人罢了,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云无暇弯了唇角,贴着她的腮边:“洛儿放心,为夫绝不负你便是!”
鬓边微痒,月洛的心化为了绕指柔,笑着戏谑:“你若是负心了,那也没什么,我改嫁便是,绝不会杀了你。”
“你敢!”云无暇恶狠狠地低吼,双手扳过她的脸,嘴唇就压了下去。
此时,突闻下方传来一声幽怨而凄凉的叹息,凤墨尝轻蹙眉头,道:“小玉,将木盒给她吧,到底是她的亲骨肉,由她处置,将是最好!”
亲骨肉?文红昭倏然瞪大了眼,嘴角淬着一抹冷寒:“凤墨尝,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亲骨肉?”
声音,已有些微微的发颤,文红昭瞧向木盒的眼神,绝望而空洞。
她一步步走过去,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木盒,酸涩和苦痛,将她的心揪起,不能呼吸,不能思想。
小玉眼睁睁瞧着文红昭走近,她的神情可怖至极,饶是小玉胆大,也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将木盒递到她手上,慌忙退后两步,闪躲开她的眼神。
文红昭捧着木盒,直勾勾地瞧着它,仿佛能透过这暗红色的木纹,望见一张粉嘟嘟的小脸,在向她甜甜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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