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方觉浅只是接过应生手里的纱布,缠好在他膝盖上,静静地说:“我没有内疚,我只是明白了,有些事不能逃避,该承担的责任,必须要承担,承了别人的恩情,一定要还。宁前辈舍了一身修为来救我,我自当报答,你为我跪破双膝,我自当感激,这是应该的。”
“要感激我容易啊,为我生个孩子就行。”王轻侯开起玩笑。
“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喜欢女孩儿?”
“儿女成双最好,但非要选一样的话,女孩儿,像你一样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王慕浅,怎么样,好听吧,寓意也好。”
“好。”
花漫时看着方觉浅这一副作好了嫁作人妻的准备,愁得不行:“唉哟我说你两害不害臊,要不要脸?这种话能不能窝在被子里慢慢说,这还有两大活人呢!”
应生听了,小小声地接了一句:“我也喜欢女孩儿……”
花漫时一怔,干咳了两声。
王轻侯却忍不住大笑起来:“应生不错啊,都有胆子讨着花漫时生孩子了!”
“小公子你少胡说八道,别拿人家应生开玩笑!”花漫时板着脸,一本正经的。
“我是认真的!”应生梗着脖子倔强地跟花漫时说道,也一本正经的,“我真的也喜欢女孩儿!”
“你喜欢你的,关我什么事!”花漫时气得都要语无伦次了:“好好的阴艳你跟瞎了似的看不见,非得在我这儿吊死,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我不喜欢阴艳!”
“那你也别喜欢我呀!”
……
方觉浅望着他们三人也笑了笑,拉过一张毯子给王轻侯盖在双腿上,又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王轻侯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微深,但没有喊住她。
“小公子,方姑娘这是要干嘛去呀?”应生推着王轻侯的轮椅——他真的是要娇贵死,又不是走不了路,就是一点疼也要弄张轮椅坐着。
“去做族长呗。”王轻侯笑着抚过腿上的毯子,“想不到兜兜转转的,巫族最终还是她的。”
“可方姑娘不是神殿神使么,巫族的人应该接受不了她吧?”
“身份名号哪里重要,她还是我王家的媳妇儿呢,你看她有一点王家媳妇儿的觉悟么?成日里跟我对着干。”王轻侯话虽说得不好听,但脸上的笑容却掩不住。
“唉,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呀?”应生叹着气。
“我也想知道。”
是真的未曾料到过,在北境会发生这么多的事,耽搁这么久的时间,他又错过了朔方城的细雪。
再过些日子,朔方城都要迎来春风了吧?
虽然暂时回不了家,应生心里却还是有着高兴的,他满心欢喜地觉得,阴艳三卦中的最后一去卦命数堪忧已然破了,方姑娘虽历了一场大劫难,险些死去,小公子也在珍珠山上遭尽了罪,但至少,他们都还好好的,四肢健全,能跑能跳,能说能笑,有惊无险。
没什么比人还在更重要的了,应生这样想着,嘴角都忍不住上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