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抱着她,心满意足,带着笑意:“你不能杀他,阿浅,你不能。”
未宁逃过一劫,此刻正是他反杀的机会,只见他手心疯狂捻诀,血月颜色更为浓烈,像是一团团的鲜血在流动。
他白色的长发根根倒飞,在风中如面旗,高喊着:“去死吧!”
眼见未宁就要将两人一击穿透,宁知闲撑开油伞,凌空而来,厉喝一声:“尔敢!”
那把油伞上的蒲公英朵朵飞出,散出万千絮,看着柔柔弱弱的蒲公英飞絮却轻而易举地裹住了未宁扬起来的花浪雪海。
宁知闲执伞而立,轻转伞柄,道道淡青色的薄烟拢向未宁。
看上去张牙舞爪强大无比的未宁,在这一阵阵的青烟笼罩下却渐渐失去了反手之力,强行反抗之下却只能大口大口地吐血。
宁知闲抬手一掌拍在他额头上,未宁捂着胸口跪地不起。
“让开!”击退未宁,宁知闲又转头看向王轻侯与方觉浅二人,拉开方觉浅,看了一眼王轻侯的伤势。
那一刀是方觉浅倾力而出,加之玉枭本就不是凡物,常人根本不能承受得住这样的重创,王轻侯也撑得艰难,但他好像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抱紧方觉浅这件事上,双臂如铁铸,牢牢地圈着她。
宁知闲拉开两人后,皱了皱眉,快速地点住了王轻侯几大穴道,又喂了他一粒药,不满地骂道:“你小子疯了?”
王轻侯刚想说什么,听得后面的未宁发出怪笑声,他一边咳着血,一边笑得怪异:“他不是疯了,他是知道,我不能死,我若死了,圣女也将随我而去。”
众人回头看向他,他艰难地抬起头,白发上都是血,浸血过后的红唇也更为艳丽,咧嘴笑道:“对吗,王公子?”
王轻侯不看他,只拉着方觉浅的手,像是撒娇般:“我好疼,我们先把他关起来,以后再说好不好?你先陪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方觉浅扶着他,又撕了布条掩在他的伤口上,问着:“你怎么突然来了,为什么要救未宁?你告诉我,怎么了?”
“没事啊,想你了,就来了,怕你跑,所以来了,至于他,见他一身医术不错,以后可为我所用……”
“王公子你怎么就不敢告诉她真相呢?”未宁轻笑一声。
“闭嘴!”
一直和颜悦色的王轻侯突然暴怒,夺了方觉浅的玉枭脱手飞出,刺在未宁脚边,额头青筋直跳,面目狰狞地看着他!
未宁不惊不惧,只坐在雪地里看着他们,始终不慌不忙地笑着:“圣女可觉浑身疼痛,百骨似碎?但其他人可不会有这样的感受。”
“我叫你闭嘴!”王轻侯要冲上前去,却被方觉浅轻轻拉住。
“你想说什么?”方觉浅问他。
未宁撑着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衣衫上全是大片大片的血渍,他擦掉嘴边的血,拉出道道血迹在他苍白病态的脸颊上。
他拱手,起身,云淡风轻,笑问——
“人骨,人肉的味道,如何啊,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