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力量:“知道了,夫人若无事,便去休息吧。”
他对季婉晴是这样的疏离,没有冷脸色,但也没有半分多的热情,客气生疏得像两个最亲密的陌生人。
季婉晴倒也没有失礼,真正有涵养的大户人家小姐,总是极能自制,不会乱发脾气,也不会胡闹纠缠。
她轻步快移退出来,正好遇上提着一篮梅花站在门口的阴艳。
阴艳也没有躲半分,大大方方地盯着季婉晴,目光微微含着些敌意。
季婉晴停下步子望着她,又望了望她篮子里的梅花:“侯爷正与你师父谈事,你过些时候再来晒花吧。”
阴艳没搭她这一茬的话,直愣愣地说道:“小公子就算真的为阿浅小姐姐失了方寸,又哪里轮到你教训了?就算你是他长嫂又如何?阿浅小姐姐为小公子做的事那么多,他只是稍做退让,又怎么了?很委屈吗?”
“阴艳!”季婉晴低喝一声,打断阴艳的话,“别忘了你是王家的人!”
“我才不是王家的人,我师父才是,我只是见不得你们这样欺负阿浅小姐姐。当初朔方城内流言四起,她不得不离开朔方城,就算大夫人你不说,但你的内心是高兴的吧?别否认了,哪怕你不肯承认,你也是会窃喜的,本来这没什么好丢人的,可你若是以为阿浅小姐姐与小公子分开,于你而言就是机会,就是好事,那未免太天真了。”
“你跟小公子之间,无半点缘份!”阴艳的眸子紧紧地看着季婉晴,看得她要喘不过气了来:“我以江氏弟子的身份跟你起誓,若有半点虚假,我便遭雷击而死!所以,你死心吧!”
季婉晴眼眶兀地一红,眼泪险些滚落,飞快地转过头去,逼回了泪水,声音都发冷:“我与他乃是叔嫂辈份,有无缘份我比谁都清楚,犯不着谁算命谁问天。你此番怒气,也不过是因为王轻侯明知应生就在方觉浅身边,定是要让应生监视着她的,而以方觉浅之智,应生稍有差错,也许就会被方觉浅动手除掉,你担心应生,故而将无名怒火发在我身上。”
“你喜欢应生。”
“我说得对吗?”
季婉晴转头,眼眶虽红,但眼神却凌厉,扫向阴艳。
阴艳轻合了下眼皮,看着远处:“是又如何?”
“你若是盼着王轻侯尽早赶去与方觉浅相逢,以保应生平安,便应该也要想到,应生也就能立刻见到他的花漫时了,你不难过?”占据了上风的季婉晴展示她身为当家主母的凌厉,问题问得极是钻心。
“他不喜欢我,我喜欢他就是了,有什么关系?他爱喜欢谁喜欢去,我为什么要想尽办法地拦着?我又不是你。”
阴艳甩了季婉晴一记白眼,推门进了温暖干燥的书房,将一篮梅花铺在火炉上烘烤,瞅了她师父江公一眼。
挺好,小丫头入了世,不愿出世,多看看人间色彩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