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一个足够温柔的人去看穿她的刚强,呵护她,怜爱她,显然小公子你一点也不温柔。”
“那我配什么样的人合适?”
“配你自己,你爱你自己就够了。”
“你是越清古的说客吧?”
“越公子看着乖张癫狂,桀骜不羁,其实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着呢,不说罢了。”
“你今日说话语气很冲啊。”
“越城是阿浅花了大力气才定下来的地方,那里本可以带来不一样的希望和光明,也可以让神殿认识到他过往的自以为是多么荒谬,但小公子你要毁掉她的心血,也要毁掉这一点希望,你说,我语气该不该冲?”
花漫时漂亮的媚眼一瞟,落在王轻侯那张俊美到无方的好皮相上。
“你跟李南泠的那一套说辞也极为可笑,什么让阎术进城是为了抵抗清陵城和巫族的侵蚀,其实,你是想夺下宁水城,而你明明知道,阿浅有多喜欢李南泠这个小姑娘,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做着对不起她的事,却要问,她的底线在哪里。小公子,好好爱你自己吧,你根本不爱任何人。”
王轻侯合掌,比在唇鼻之上,眸子半垂,掩着微微有些直的目光,许久都没有说话。
“可她来信,并未提半点不满,是不是说,她在默许?”王轻侯问道,这样的话问来可笑,他竟是在可怜地乞讨着一点谅解和原谅,抱着不该有的奢望。
“不是,她是知道劝不住你,也不想劝你,她提及李南泠是她好友,是想你念着这层关系,别对人家小姑娘赶尽杀绝,留条生路。”花漫时却毫不留情地道破真相。
“我在她心里这么不堪啊。”
“难道你以为,在她心里,你是圣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天性中的残忍薄情,故而不作任何指望。”
王轻侯抬起头,恰好看到李南泠推着她那病重垂死的父亲的轮椅走在回廊,晒着这已是初冬季节里难得一见的太阳,她还伸手向王轻侯打着招呼,笑意满满,元气满满。
王轻侯不由得摇头苦笑,真是个傻姑娘,引了头狼入室都不知道,还一个劲儿地傻乐。
“笔墨伺候。”王轻侯道。
“公子要给谁写信?”
“你管得着?”王轻侯瞥了花漫时一眼,伸了个懒腰,拉着长长的腰身,恣意洒脱。
“阎术是一定要来宁水城的,不管你怎么说,他都是要来的,越城越彻不是个无能之人,可能中庸了一点,但是是个可靠之辈,我相信以他的能力,阎术替他坐镇了这么久,他已然足够能应付越城诸事,更何况,现在他已收回兵权,不缺人手。我可以替他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攻打越城,及越城以下任何一座小城,这是我给出的最多的优渥条件。”
“至于我,我要做的事,谁也不能阻,不论是谁。”
他目光明亮坚定,像是揽了一众日华入眼,还璀璨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