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他就是没良心,不过他没良心惯了,也不稀奇。”越清古一张大脸凑到方觉浅眼前,笑得一脸灿烂:“还是我好,对吧?”
方觉浅无奈地推开他的脸,叹着气:“你走开!”
越清古让她推得身子一晃,又故作夸张地摇摇摆摆,瞅着方觉浅手里的事物,啧啧直叹:“女侠大人,你这手段有点毒啊。”
“最毒妇人心,没听说过啊?”方觉浅忙活完,拍拍手,“完事了。”
“看戏不?”越清古一脸跃跃欲试。
“不看,我要回去睡觉。”
“别啊,这事儿都折腾出来了,不看看多可惜啊。”越清古央着方觉浅留下,至少得看看陈致和那吃屎的表情,才叫爽快啊。
哪儿有把事情搞出来了,看都不看一眼的?
方觉浅要走,他拖着方觉浅死活不让她走,要挟她要是走的话,他就嚷,把这府上的人都吵醒,让她走不成。
方觉浅简直服了。
只能陪着他猫在陈致和房间外面的小院子花坛中,等着看戏。
陈致和一直到凌晨才回来,想来军中的动乱极是棘手,让他看上去很是疲惫,还有些恨色在眼中。
进了房间,他放下佩剑,下人替他宽了衣,又点了烛火,还在骂声连连,大概是骂着不要让他抓到作乱之人是谁,否则定要将他千刀万剐,越清古听着陈致和这些咒骂,忍不住乐,推了推方觉浅,意思是说,人要将你千刀万剐呢。
方觉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还不如剑雪成熟稳重。
然后便见到下人退出了房间,过了没多久,陈致和就在房中像是发了失心疯一样,大喊大叫起来,声音里头夹杂着痛苦,绝望,恐惧。
“你滚开,滚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杀了你!”
“陈克山,我杀了你!”
又听得他带着祈求般的声音呜呜:“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
陈克山。
陈克山是陈致和的父亲,已经作古。
陈克山和陈致和在外,一直是父慈子孝的典范,陈克山在越城朝堂上的半壁江山,也是他为儿子打下的坚实基础,陈致和也的的确确因为他父亲留下的人脉,飞黄腾达,一路仕途顺畅。
人人都说那是虎父无犬子,颇是叫人艳羡,在越城中,可谓是一段佳话,不少在朝为臣的父亲,都盼着能像陈家这般,权势延绵至子辈。
怎么听着陈致和的这喊话,对他父亲并没有那么尊敬的样子,根本不似外人所见的父慈子孝?
下人点亮那盏烛火的时候,没有查觉出什么异样,没看到烛火升腾起来的那一瞬间,有着淡淡的金色飞絮飞腾燃烧,有着淡淡曼陀罗花香轻曼延展。
陈致和宽衣洗脸欲睡下时,在床上发现了不少画像,画中都是一老一少,老的是陈克山,文雅书生模样,少的是陈致和,懵懂天真的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