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面,到底是什么。
她挣开越清古的手,跃上高处无人的哨岗,将下方一切尽收眼中,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目眦欲裂!
被围起来的一方空地,陈致和坐在上方的椅子上,几乎赤身裸体,只着了一条亵裤。
在他下方,是成百的士兵在狂欢,纵欲。
也不是什么所谓军妓。
都是些孩子。
不会超过十三岁往上的孩子。
有一些已经死了,赤裸的身体被扔一边堆成堆,小小的身体横七竖八地摞着。
有一些正在被玷污,但个个的口中都被绑了布条,喊不出声音,她们或许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只是疼得流眼泪。
有一些还站在一边,脱光了衣服,等着场中哪个死去了,他们就替上,铁链拷着手脚,逃也逃不掉。
狂欢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上,一个接一个地轮流上,上百,上千,上万,这整座军营的人,大概每个人都这样狂欢过。
而陈致和怀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啃咬着她还未发育起来的胸前,放肆地狂笑,而小姑娘眼神空洞,麻木得像个木偶。
这里是军中乐园。
这里是人间地狱。
她不可控制地,全身都在颤抖,牙关都嗑响,感觉心脏要被某种压力挤压得爆炸,怒火涌遍她身体,烧得她五脏俱焚。
她明白了为什么越清古反复叮嘱她不要带上玉枭,但他以为,没有玉枭,他方觉浅就不能杀人了吗?
杀人有一万种方法,此刻她只想找一种最痛苦的方式,让这些畜生死得灰飞烟灭!
她从哨岗上一跃而下,并指如剑,直逼陈致和喉咙!
不要细细筹谋了,不要顾全大局了,不要认真计划了,杀了他,杀了他!
在方觉浅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在疯狂地叫嚣着,不计后果地杀了他!
赤红着双眼的她狠戾嗜血,如同疯魔,去时速度极快,快到陈致和险些没反应过来。
生死危机一刻他将手里的小姑娘抛出来扔向方觉浅,要让她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
方觉浅猛地收力反伤自己,接住那小女孩抱在怀中,赶紧用衣服遮住她的身体,将她放在一边,继续追杀陈致和。
陈致和捡起手边长刀挡着方觉浅,先是震惊,然后大笑:“我道是谁,原是神使驾临,怎么,神使与我等凡人一般,也好这口?”
方觉浅却觉得跟这样的人说多一句话,都是恶心,只身形翻飞,招招致命,要取陈致和性命。
陈致和哪里是方觉浅的对手,只得落荒而逃,连滚带爬,如条落水狗一般,也说不出什么讥讽的话来了,只是一味逃命。
“受死!”
方觉浅厉喝一声,鬓发飞散,真如个女魔头,杀机都要溢出她眼眶。
就在方觉浅眼看要取了他项上人头时,一把伞挑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