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理得地享受他们崇敬的目光。
她便这样,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的,来到了越府门口。
越清古听闻方觉浅来,本是开心,脚不着地地跑出来相迎,可是见着她这副阵仗,便知,她此来,怕不是来闲谈说话的。
方觉浅看向越清古,眼神自然而然地软了一些,有了些人色:“越候何在?”
是的,神使上门,诸候是必须来大门口亲自相迎的。
越清古连忙着下人去请他父亲,越彻不明白方觉浅要做什么,但看了看四周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以及方觉浅的气势凌人,便弯了弯腰,恭敬道:“不知神使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请神使大人恕罪。”
“免礼,大人请起。”方觉浅虚抬了下手掌,都没有真的碰到越彻的衣服,保持着一个神使该有的矜贵。
“神使大人,请。”越彻退到一旁,弯腰抬手,请方觉浅走进去。
上一回方觉浅来越府,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第一万次感概,神使这身份,真是好用极了。
方觉浅落座,越彻未得她的允许,却不能坐下,只能站在一侧。
越清古见状,有些不忍他的老父亲一把年纪还受累,便问道:“方姑娘,你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方觉浅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只闻了闻又放下,笑道:“二位请坐吧。”
“谢神使大人。”
在越彻的心里,有一百种揣测,揣测着方觉浅今日来此到底是何意,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别有用心?这番排场又是要做给谁看?
今日上午她才杀了陈骄,难不成是怕陈致和找她麻烦,搬出了这神使身份压人?
好在方觉浅也没有让他一个人揣测太久,她拢了拢长袍,葱白指尖映在琉璃蓝色的衣料上时,她的手指都似透明般,纤细小巧,根本不能想象这样一双手,杀起人来有多残暴。
“不知神使大人此来何事?”越彻颇是恭敬地问道。
方觉浅笑了笑,神色柔和了些:“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我并非是来问罪你利用我,替你解决陈骄之事的。”
越彻面色微滞,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方觉浅也没想要如何刁难越彻,相反,她是来与越彻合作的,所以她率先打破了这凝重气氛,道:“听闻大人与陈将军关系并不和睦,一位手握兵权的将军与诸候不和,想来大人也日夜难安吧?否则不会在陈骄之事上,百般退让。”
“有劳神使挂心,但此乃我越城内务……”
方觉浅没有听完越彻的客套推搪话,径直说道:“阎术的到来,会让你与陈致和的关系有所缓和,因为你们需要拧在一处对抗这位殷朝派来的将军,巩固你们手中的权力,但是,我今日的拜访,怕是要让大人你的打算,落空了。”
方觉浅手指轻轻抚过神使戒环,这权力和地位的象征,她今日决定,要用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