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王轻侯的话字字诛心,残忍薄情:“那时候的河间候经历磨难,九死一生,若没有你与我大哥的婚姻,朔方城根本不会拿出那么多的钱财物资拯救河间城于危险之际。”
“至于阿浅,外人如何说她并不重要,你等如何看她也不在我眼中,她是何身份,有何过往,我能放下,就与外人无关。我从来不以朔方城小公子的身份在她面前自傲,也就不在意她以何身份立于人间。”
“我喜欢她是我的事,跟你屁的关系都没有,她配不配得上我也论不着你来点评。说得难听一点,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我敬你一声大嫂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除此之外,你只是我朔方城与河间城之间的一根纽带。请你正视自己的身份,并履行职责,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论不着你来说。”
季婉晴静静地听着王轻侯说这些话,目光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什么哀伤之色,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了王轻侯会说这样的话,早就知道了王轻侯是这样的人。
他哪里会心疼别人?哪里在意过别人心里的作痛?他被惯得自我自大自私,从不顾及旁人感受,一千万把刀子捅在别人身上都无所谓,只要不是捅在他身上就好。
“你这样对我,不怕我带着河间城,背叛你朔方城吗?”季婉晴突然笑道。
“否则你以为,我为何要安排张恪这样一个人在河间城?”王轻侯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有机会?”
“你还真防着我?”季婉晴失声大笑,“你还真是一点也不信任我。”
“我为什么要信任你,你是我什么人?”王轻侯何等薄情?
季婉晴抬起手想一掌打在王轻侯身上,但终是下不去手,半空中生生收住,爱恨难辩:“你真是个畜生!”
“喜欢我这样一个畜生,你岂不是眼瞎心盲?”
就像季婉晴曾经对方觉浅说过的那句话,喜欢上了王轻侯的人,是很难再逃出去的,他就像个泥潭,一脚踩下去,这辈子都翻不得身了。
哪怕王轻侯这样说她对她,但季婉晴依旧无法对他死心,甚至是带着类似报复一般的心理,想看一看王轻侯以后跟方觉浅又能得到什么好果。
“给任良宴带的礼安排好了,放在前厅,你明日出发之前带上,毕竟是朔方城的小公子造访他城,不可失了礼数。”季婉晴忍下剜心般的痛,镇定自若地说道,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场谈话也从未有过。
“多谢长嫂费心。”王轻侯拱手一礼,“若无他事,我便睡下了。”
说罢他便合上门,将季婉晴关在门外。
里面正给他收拾着行李的花漫时冷汗阵阵,小声地说:“小公子,你说话这么刻薄,是要下地狱被剪舌头的。”
“她说话就好听了?她说阿浅那些话你听得下去?要剪也先剪她的!”王轻侯大手一挥,道:“我先睡了,你慢慢收拾,该带的东西一样别落啊,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别到时候在上谷城我住不惯。”
“是是是,知道了,真不知道以前应生怎么受得了你,这出门几天啊,带的东西都快塞满两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