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浅的喉咙处,而方觉浅向来不闪不避,硬生生地顶上要刺透他心脏的位置。
王轻侯连忙收手翻身,力道不稳摔在地上,方觉浅以得胜者的姿态收起枯木负于身后。
狼狈落魄的王轻候摇摇晃晃站起来,胸前衣襟被划破,如果方觉浅手里拿的是真刀真剑,王轻侯就该是一具尸体了。
“你真的下得了手。”他的声音落寞而哀凉。
王轻侯突然明白过来,方觉浅是真的可以下死手杀了他的,而自己却下不去手取她性命,哪怕是一段树枝,也不忍真的刺向她致命处。
“你以为呢?”方觉浅只是淡淡反问。
“呵……”王轻侯莫明笑起来,声音既浪荡又洒脱,一如他过往时的姿态,桀骜又纨绔,漫不经心的狠毒:“滚吧。”
“王轻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越清古看得出来,王轻侯是想挽留方觉浅,方觉浅也肯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要离开,可是这两人,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就不能好好把事情摊开了开?搞成这样是要做什么?
王轻侯却将手中树枝猛地甩出去,擦着越清古的耳下而过,擦出一道淡淡的血痕,冷眼看着他:“我放你一条生路,她若在半道出事,我要你的命!”
大概是无能为力之后,他最后的垂死挣扎。
王轻侯心知已留不下她,便也只能盼着她此去平安。
反正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自己一定会去找她的,也无论如何都不会理解,有太多的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朔方城于她而言不再是个安全之地,那里有太多精心准备的陷阱,等着她跳进去。
他能怎么办?
他唯一可以做的,不过是希望她平安。
五匹马扬起的灰尘淹没了王轻侯,方觉浅到最后也没有跟他再多说一句话,她走得潇洒,走得绝然,走得头也不回。
留着王轻侯一人站在这里,如条丧家之犬。
她不会知,神殿开始大肆宣扬方觉浅她是神殿未来的掌舵之人,是将来的神枢。
不会知,在朔方城之内,已然把她列为了头等必杀之人。
不会知,他的大哥告诉他,朔方城内全城戒备,只等她回去,就是一场围杀。
不会知,只有去巫族,解开她身上的封痕,她才能活下来,不然只会是死路一条。
不会知,自己已做好了准备,等这里的事一了,就立刻前去巫族与她重逢。
她不知的事情有太多,王轻侯本是想着,给自己一点时间慢慢说给她听,慢慢她就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慢慢她就能懂得,去巫族不是害她,是为了救她。
但没有机会了。
她根本没有给自己时间,也没有给自己与她珍惜最后相处的机会。
她太果断,果断得让人无法为她做任何事。
真是可笑,在凤台城那等水深火热之地自己没有失去她,反而是回到了自己以为的最安全的故里,却不得不眼看她离开。
带着这样深的误解,这样多的怨恨,亲手逼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