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份不论早晚,只论有无,你我之间既是有缘份的,早一些晚一些,并无关系,你累了,睡一觉吧。”殷王扶着越歌躺下,看她紧锁着的眉头,轻轻为她抚眉,想抚平那些愁色。
“卢辞。”殷王唤道。
一直跟在越歌身边,地位越发的高,权力越发的重的卢辞走出来,端正行礼:“陛下。”
“去拟封折子,调兵十万前去越城,助越城退兵,繁文缛节你也知道怎么写,便由你着情落笔吧。”殷王说这些话时,一直看着越歌,带着浅浅的笑色:“让她安心。”
“是,陛下。”卢辞心情有些复杂,他听小公子令,暗中观察殷王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可是这看着,怎么都是为了个儿女情长连天下都懒得多看一眼的混帐君王。
“你在王后身边也有些时日了吧?”殷王突然问道。
“劳陛下挂心,正是。”
“王后很信任你,平日里王后若有什么事,你要多替她分担,类似越城之事,你大可劝她出兵,免得让她这般左右为难。”殷王道。
“是,下臣谨记陛下教诲。”
“下去吧。”
卢辞走出来,拟了折子拿去给殷安看,如今的朝庭一大半掌握在殷安手中,这位长公主将殷朝治理得有条不紊,比之以前的混乱,已是渐复清明。
虽然也有人也说她一介女子插手朝政,实在是淫乱朝纲,但是,王后还在上头淫乱得更狠呢,要讨伐怎么着也不该是第一个问责有着真正王室血统的殷安,这些声音也就越发的小了去了。
殷安听着卢辞的话,冷笑了一声:“又是王后的主意?”
这有点冤枉,这事儿还真不是越歌的想法,是殷王主动说的。
可是卢辞把事儿说给殷安听的时候,殷安却是冷色更甚:“王兄真是糊涂得没边儿了,凤台城刚历大劫一切都还未恢复元气,神殿蓄势待发正准备重夺大权,他就敢把驻军派去给他心上人解难了?”
“可……若越城真出了事,对殷朝也是一大害处,清陵城不听殷朝谕令,反叛之心昭然若揭,由着他们壮大,总归不是好事的。”卢辞诚恳地劝说着殷安。
殷安合上折子放到一边,思虑半晌,道:“要调兵可以,但不可殷朝大军,你去向上谷城要兵,叫任良宴发兵绕道前往越城。”
“可是……上谷城发兵越城,路途甚远……”卢辞说。
“左不过多上两三月的时间,越城连拖住这点时间的本事都没有了么?以前王后给越城送的金银财宝是让他们给吃了?没有囤点兵力?”殷安皱眉道:“要么等着上谷城的援兵,要么,就自生自灭吧!正好让他们两个打得两败俱伤,我坐收渔翁之利!”
卢辞便知道殷安的打算是这个。
不论是清陵城还是越城,这两个地方都可以说是早已脱离了殷朝的掌控,越城不论多么不喜欢王后,但是得了王后越歌那么多好处,他们不可能没什么想法,清陵城就不用讲了,已经是直接无视了殷朝的规矩,大规模地向另一方诸候起兵了,根本就没把殷朝放在眼里。
他们若能打个两败俱伤,殷朝再出手收局,的确是最好的打算。
只不过,殷安没这样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