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赶至战场半中央的江公也退回去,他有些诧异自己的焦急和忧心,他明明知道王轻侯绝不会死在这里,却仍是忍不住,他把这一切归咎为宁知闲的挑拔。
等王轻侯忙完焦城的事,并处理完了身上的伤口之后,已是深更半夜,他都没有看见方觉浅,着白执书去找人,白执书也支支唔唔不肯说。
于是他自己去寻她,却见她正在跟越清古,李南泠他们喝酒划拳。
“恭喜王公子今日大捷,一起喝一杯?”越清古乐呵呵地道。
王轻侯铁青着脸色,看着方觉浅:“跟我回去。”
“夜深了,你先去睡吧,我正聊得开心,等下就回。”
“方觉浅,你到底什么毛病!”
“王轻侯你干嘛!”越清古见王轻侯说话不客气,站起来挡在方觉浅身前。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远点!”王轻侯冷冷地看着越清古。
“他是越城公子,你这样说话不合适。”方觉浅淡声道。
“越城公子来我朔方城,就得客随主便,我就是这样说话的,不喜欢滚回去!”王轻侯走过来,因为生气,所以用力绷着身子,绷得锦袍下面的伤口又裂开,渗出血来。
“别吵架呀,你们这是怎么啦,唉呀王公子你流血了!”李南泠没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本来她正跟越清古斗着嘴呢,方姑娘过来说请他们喝酒,他们就过来了,没想过会把王轻侯气成这样啊!
方觉浅放下酒杯,看着王轻侯:“我没有去替你挡刀子,没有替你受伤,所以你在生气在这个吗?”
王轻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怎么能觉得自己是因为这个生气?
战场凶险,他怎么可能怪罪方觉浅没有跟随自己身边历经危险?相反正是因为他自己去尝试了这份危险,才对她以前做过太多这样凶险的事感到心疼和愧疚,他当时甚至庆幸方觉浅没有跟过去,否则她也要受伤。
他气的是,方觉浅怎么可以对自己不闻不问?不希望她为自己受伤,但至少请她在自己受伤的时候过来问一声,这很难吗?
不闻不问便罢,还有闲心与他人喝酒聊天,开心划拳,深夜不归?
她到底对自己有什么不满,突然转性转成这个样子!
那个早上还在说要助自己得天下的人是鬼变的吗!
但方觉浅却只继续道:“我只是想喝酒了,所以找了朋友聊天喝酒,我不用连这个都需要经过你同意吧?我以前替你上战场的时候,你不也是坐在军帐里,喝酒品茶闲适自在的吗?”
越清古心里一紧,完了这是要出事!
他赶紧道:“方姑娘话不是这样说的嘛,情况不一样,要不你今日先回吧?”
“爱回不回,滚几把蛋!”王轻侯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顺着袍子滴下来的血点点滴滴洒了一路。
他本就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人,此时已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忍着脾气过来找方觉浅,本来只要方觉浅随他回去就没事了,她还抬上了杠。
那就杠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