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可她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句句都扎人心。
“你到底为什么对摘星楼这么有执念?修了你又能如何?”
“不能如何,但我喜欢啊,你管得着?”
越歌脆笑声如银铃。
殷安甩袖而去,懒得跟这疯子多说半句废话。
越歌望着殷安的背影,绞着自己胸前的长发,又望了望王轻候消失的远方,笑得既天真,又恶毒。
多谢王轻候,收拾了凤台城中最麻烦的两方人手,没了神殿和神墟,以后这凤台城里,谁又还是她的对手呢?
好像还有一个抉月,但那是个不管俗世事的人,也不成威胁。
这般想想,越歌越发觉得满足,因为,可以得到的东西更多更多了呀。
人人都望着王轻候的马车,人人都对这一行离去的人有各式看法和猜想,那么马车里的人呢?
马车里的人只是倚着窗,望着官道上一晃而过的树影和湖泊,眼神都直,不知在想什么。
白执书与王轻候同乘一辆马车,他也有伤未愈,又死倔着守孝七日寸步不离,再加之心情悲痛,这会儿伤势根本没有好转多少,所以本该在外骑马保护的他,也就在王轻候马车里休息了。
他看着一言不发的王轻候,想了许久,才敢轻声说:“小公子,有个事儿……”
“什么?”王轻候收回眼神,随口应了声。
“咱们离开凤台城之前,牧嵬悄悄拉着我说了几句话。”白执书坐得远些,生怕后边的话儿说出来,会被王轻候一巴掌轰飞出去。
“说什么了?”王轻候问。
“他说……长公主殿下满心都是小公子你,梦里也梦到你,若是可以,问一声你能不能以后不要跟长公主殿下作对,哪怕你们不能结成佳偶,也不要成为敌人,免得长公主殿下伤心。”
白执书退得更远些,都快贴进马车壁里了,做好了随时跳窗逃命的准备。
王轻候淡淡抬头看他一眼:“你怎么答他的?”
“我……我说,这事儿我作不得主,不敢随便应诺,只答应帮他传话,小公子您别怪我,实在是牧嵬那样子太造孽了,大老爷们儿的可怜惨了,蔫头耸脑的,背都挺不直,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威武霸气的铁甲骑士。”
“还算你会说话。”王轻候喝了口茶,垂眸道:“世事无常,谁知道以后会怎样,是敌是友,全看造化吧。”
“嗯嗯嗯,小公子说得在理!”白执书连连点头如捣蒜,赶紧巴结讨好,生怕小公子回过头就要收拾他,责怪他胡乱跟人应话。
“牧嵬跟剑雪关系更好,怎么不找他传话?”王轻候突然想到。
“小公子你可别闹了,剑雪就是方姑娘手中的第三把刀,对方姑娘那是忠心不二,拿命尽忠,叫他去死都不会皱眉头。牧嵬这替长公主传达缠绵情语,肺腑之言的话要是搁剑雪听了,他能当场就拔剑跟牧嵬干一仗,宰了丫的警告长公主,别对方姑娘的男人有半点觊觎和非份之想。”
啰哩啰嗦的白执书絮絮叨叨如个婆子,一边说还一边模仿着剑雪的语气。
王轻候听了抬抬眉,想着也是。
剑雪,的确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