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轻候挥动两手挡他爹的巴掌,闭着眼睛叫喊,要揍回家揍,大街上打儿子,他还要不要他那张老脸了!
王松予气哼哼,瞪了他一眼:“先陪我去祭拜九思兄,老幺啊老幺,不是爹说你,你这狠毒心思,早晚要害了你自己!”
王轻候神色一黯,复又挑眉道:“你跟江公不就是看中我心思狠毒嘛,我又不是我二哥,我要害也是害别人,害不到自个儿头上。”
“那方姑娘呢?不是叫你自个儿作走的?”
“你烦不烦了,没事提这茬干什么?”
“我大老远来一趟,还不能见见未来儿媳?”
“我乐意娶,人姑娘还未必乐意嫁呢,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什么儿媳不儿媳的?”
“瞧你这点出息,人姑娘不乐意,你就不知道去追啊,你去黏着她啊,哄着她啊,买东西送她啊,她要啥你就给啥,你以前在朔方城折腾人的那股子劲儿呢?拿出来啊!”
“你还是不是我爹了!有你这么教儿子的吗,有你这么埋汰自个儿亲生儿子的吗?人姑娘重要我重要啊?”
“嚷嚷嚷,你跟我嚷什么?”王松予又举起巴掌:“你再嚷一个试试!嚷一个试试!”
“我!”王轻候看了看他爹厚实的巴掌,活生生咽下脾气:“得得得,我不跟你吵,去九思前辈那儿。”
“你别去了,我自己去!看着你就烦!”
“喂!”这破老头儿说话有没有个准了,不是他叫自己带他去的吗?这反复无常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喂什么喂,滚回去!”王松予不耐烦地甩开王轻候,跳上马车,对应生道:“应生,咱们走,让你小公子自个儿走回去,成日里没个正形,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王松予家教无方,养出他这么个玩意儿!”
应生抿着嘴笑应着是,以前在朔方城的时候,小公子倒也是天天把老爷气得半死,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
只不过以前呢,有大公子替他说好话,如今在这凤台城里,怕是没人替小公子求情咯。
王轻候,气得半死。
什么思乡之情,慕老之恩,都通通玩蛋儿去吧!
他就知道他爹一来,他们两个不掐死一个,就不算完!
恰巧花漫时带着阴艳上街买今日晚上要煮的菜,提着两斤排骨风情万种扭着腰地跑过来:“小公子我买了排骨呢,你晚上做给老爷吃吧。”
“不做!”王轻候气得手一甩,大步往前。
花漫时不知谁又惹得这娇里娇气的小公子动了火气,追上去道:“我说小公子,老爷难得来一趟,你干嘛呀?你以前不挺想家的吗?”
“我想的是我大哥二哥,想家里养的那条大黄狗!又没想他这个糟老头子,气死我了,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
“哦哟,出息了啊!不怕老爷子打断你两条腿,你就不回家吃晚饭试试?”
花漫时提着排骨扭啊扭,才懒得搭理一身臭毛病的公子哥儿,勾着阴艳的胳膊,扭着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