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咂舌:“那恐怕有得他受的了,月芷兰的脾气特别不好,娇生惯养作得要死。”
“白执书大概是疯了,才对她那么着迷。”花漫时愤愤不平。
“喜欢这种事情哪里有得准呢,喜欢了就是喜欢了,遇上了是孽是缘,又岂是在遇上之前就能猜到的?”
他说着,不着痕迹地看了方觉浅一眼。
方觉浅毫无查觉。
而王轻候也分不出心思来一直盯着白执书这点儿女情长的事儿——他连自己的儿女情长都顾不过来,哪能顾得过来别人的啊——他必须密切地关注着上谷城那边的动向。
盯着上谷城的眼睛太多了,现在王后越歌全心全意地等着上谷城的人,张恪有惊无险地迎了四方诸候人手后,也只差最后一支人马到齐便能交差,就更不要说殷九思了,上谷城的五万人是他要来的最多的人马,他随时准备接过来。
所以,王轻候要从这些人嘴里抢食,是在顶风作案地作死。
就连任良宴这样已然看尽人世沉浮的老人,都有些紧张,不知何处一个差错,就能将他等了二十来多年的机会毁于一旦。
未过多久,听说已要抵达凤台城的上谷城壮丁大队,出了大事。
据说是发生了一场暴乱。
上谷城来了五万人,五万人里有太多不愿背井离乡的存在,一想到以后在凤台城便是为奴为隶,干不完的苦力,做不完的累活,还要受妖后越歌的折磨,便是愤然不平,故而激烈反抗。
这场暴乱就发生在离凤台城不足一天脚程的地方,于是凤台城中的重要人物也都极快就得到了消息。
暴动是发生在晚上,等白天凤台城收到风声时,已经死伤数千人,逃掉的更难以清算。
负责征丁之事的张恪得知此事后,连拍大腿,算了又算,没成算到过会是上谷城出乱子。
那本是最该放心的地方才对。
当日殷九思就带着张恪前去事发地看情况,情况相当糟糕,越清古因为身份特殊得以允许同行,据他说,满地尸体,上谷城还活着的人拧成一团,抵抗着殷九思带过去的士兵,宁死不肯进凤台城,只想回家。
王轻候在府上喝着茶,嚼着豆,逗着池塘里几条锦鲤,不急不慌。
“这事儿你干的吧?”从城外赶了回来的越清古,围着他绕圈子问。
“你这人,怎么什么坏事都往我头上安?”王轻候笑骂。
“别跟我装,怎么回事?”越清古不理他这番推诿,只道:“你得跟我说清楚,我才知道怎么做,我跟你讲,王后对这事儿很生气,她一发脾气,倒楣的人可不止上谷城,你未必就能摘干净。”
“你是替阿浅着急吧?”王轻候笑道,“你怕这事儿与她有关,让王后拿到把柄?”
“是又如何?”
“不如何,就是跟你靖清候说一声,这次的事,她没动手,事发当晚,她在我这儿。”王轻候端着茶杯跟着老头子似地踱着步子,慢声道:“你要真担心她,今日晚上你就别回去了。”
“什么意思?”
“晚上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