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的眼神带着悲怆,肖之清感觉到了。
“嗯,现在碰到了一点迸发症,这并不奇怪,这样的手术照后……经常会碰到这个问题。再说,很快就会好的,也许要不了十天就好了。”
“是吗?”林格的眼光带着怀疑,他又问:“医生,到底是什么迸发症,你能说清楚点吗?”
“血栓!”肖之清伸出一个手指头朝上一指,很淡然地说:“就是在骨盆股骨静脉里出现了一小块血块,治疗方法很简单,只需打针,打一周或十来天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肖之清给赫克的感觉就像是在说一次普通的感冒,不用大惊小怪,因此赫克并没有多大担忧,只是纠结时间问题。
赫克这段时间已经开始为婚礼做准备了,他要按照草原的风俗,把婚礼办得漂漂亮亮的,让两个孩子终身难忘,让牧民朋友们都来好好热闹热闹。他甚至都和喇嘛商量了,到时他们也会来为这对新人祈福。
草原上的婚礼是很讲究的,乌兰所在单位歌舞团的团长成了策划人,他曾对赫克说,乌兰和林格的婚礼要“让草原来见证”,还专门为他俩排了一个节目,婚庆仪式要在辉特淖尔三a级旅游区举行,歌舞团的姑娘小伙子将在那天表演科尔沁草原蒙古族婚礼礼仪,20多位蒙古族博克选手献上了精彩的博克表演。那天还将让这对新人在草原上拜神树、祭敖包、骑马、射箭、坐勒勒车,傍晚时分还将举行激情篝火晚会。
赫克急切地盼着这一天,他比乌兰和林格还要期待这隆重的一天。这一天对两代一线单传的赫克来说,寓意着赫克家族兴旺发达,吉祥如意。
“还要十来天?”赫克掐指一算,自己计划的事必须往后延,不禁有几分无奈,但他看看医生的神情不无配合地点点头说:“好吧,孩子们,听医生的……只要病好,十天就十天,我们耐心点吧。”
这时,一直静静躺着的乌兰虚弱地探起身子问:“医生,我总冒虚汗……睡不好觉,感觉像被人抽筋了,身子软软的……这是怎么了?”
肖之清的语调放低,很亲切地说:“哦,这种情况通常是需要用雌激素的,可是,现在出现栓赛,就停止用雌激素了,没有雌激素,你的身体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说这话时,他没有留意到乌兰的眼睛里露出了惶惶不安的神色。
晚上,身在娱乐城的墨丹依然感到心神不宁。一会儿想到乌兰的处境,一会儿想到和肖之清的紧张关系,想得最多的还是眼前的现实:工作无法开展,无法进步,自己得前途一片灰茫……
她今晚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忧郁,烦闷,茫然。尽管于晓阳拥着她一个劲儿地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事情会好起来的,可她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他俩吃了西餐,喝了红酒,幽暗的灯光衬托着她灰暗的心情,她感觉整个人回到了懵懂的梦中。也许是心情,也许是本就对酒精比较敏感,她喝了两杯红酒就来了醉意。
罗宋汤……这是什么?怎么像血……
她有些恍惚,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记得上大学后再也不吃西红柿了,罗宋汤的做法听哥哥说过,还依稀记得他做的罗宋汤有牛肉半斤,加上番茄土豆洋葱胡萝卜芹菜,还有红肠和番茄沙司,最要命的就是这两样东西。
“墨沉……你没……没放黑胡椒,味道差了点……还有,这像血的浆糊也太多了……”
她嘟囔着,好像回到了中学时代,正在吃墨沉从上学来的罗宋汤。
于晓阳知道她醉了,给她要了一杯柠檬茶,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这是在娱乐城的西餐厅。来,你喝点茶……会舒服些。”
一阵音响传来,那是娱乐城的中心。
鼓点阵阵响着,配合着吉他迸发,贝司吟唱。男歌手的演唱婉转低回,声音流露出惆怅和希翼:
梦多远?好像在天边?
梦多近?分明在眼前!
似远又近,似近又远,
总隔不断我对你的思念。
只要你靠近我,
幸福就围绕我身边;
一旦你离开我,
痛苦就伴随我难眠。
啊……
你就在我梦中,
近在咫尺也思念……
舞池里,于晓阳拥着已有几分醉意的墨丹踏着舞步,把下巴贴近她的脸。
这是一首慢四步的舞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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