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之清看着大海,冷冷的问:“你还来干什么?”
姑娘说:“你去留学也不告诉我,我来送你一程。”
“用不着。”
听了冰冷的回复,姑娘很坦然地问:“你恨我太现实是吗?”姑娘说着垂下
眼帘,声音略微低沉地叙说:“你肯定恨我……我清楚。可你知道不?我是实习后才想明白的。虽然我很爱你,但我不能嫁给你。嫁给医生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我没有。我的睡眠不好,担心今后要与你一起承受神经衰弱。你想,你要经常值夜班,会被砸门声惊醒;睡眠不好和整夜的手术会摧跨身体,跟你结婚,我还得给你单独收拾个小屋,放一张单人床,给你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我呢……却不是个喜欢和丈夫分居的人。”
“你嫁给一个炒地皮的老板,仅仅是不用担心丈夫值夜班?”他讥讽道。
她没有在意他的讥讽,而是继续自己的辩解。
“再说,医生比任何人接触各种疾病的机会都要多,弄不好把什么乙肝、流感**、艾滋等等病毒带回来……”
肖之清转过脸来,声音有些发颤:“你说的还不够呢,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这个职业挣钱不多,却不能出一点错。一个失误也许就会失去一条生命。有谁能保证自己的工作一生不出错?嫁给医生,还要随时担心自己的丈夫被告上法庭。”
黑色的大海,波涛翻滚,肖之清潸然泪下,姑娘递给她纸巾,他推开了……
于晓阳不知肖之清此刻的心情,正对着屏幕玩得起劲。只见他操纵前锋带着球冲向对方的球门,对方的前锋与中锋飞快地跑到他的面前,想抢球没门,他操纵着前锋想射门,可不巧,球被抢了,幸好后面有其他球员挡着,要不死定了。
经过他带领的球员努力,球终于回到了他这前锋脚下,他向对方球门冲去。对方的前、中锋来拦阻,他趁还没有追上的一瞬间射球!轰!一声巨响,他看见球被射出去后,变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
“哇!胜利了!”
他扭头一见肖之清的神情,赶紧“鸣金收兵”,关掉电脑,看看手表惊呼道:“呀,都半夜1点半了!”他带着歉意说:“哎,我去那边摊挡买宵夜,你想吃啥?”
“哦,给我来一碗云吞面,再加一个馅饼吧。”
于晓阳走了,肖之清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继续这被打断的回忆,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一个男子慌慌张张的声音敲击着耳膜。
“医生,快救救我的老婆孩子!”
肖之清站起身来开门,看见一个神色慌张的男子指指停车场那边说:“……出了车祸。我怀孕七个月的老婆在车上。”
肖之清对着走廊大声喊:“值班护士,快过来!”
男子急得神昏语颤道:“医生,我该死……你不知道,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对我们家族来说意味着什么。”
肖之清疾步走着,厉声斥责道:“那你深更半夜带着老婆瞎跑什么!她现在的情况怎样?”
男子带着哭腔回答:“好像在出血……昏过去了。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妻子和孩子。”
肖之清立刻投入了紧张的抢救工作。
为了让肖之清吃上宵夜,于晓阳在值班室等着他,一夜未归。
这一夜乌兰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她按了铃,夜班护士给她送来镇静剂,她服了躺下,凝视着天花板,她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好像生怕惊动睡神,可无论如何,她还是不能入睡。
她的脑子静不下来,总想着初来检查室的那一幕:身穿白大褂的肖之清走进来。他流露出权威的气质和命令,躺在检床上的乌兰见了肖之清,僵直着身子不动,并显出敬畏、害羞、抵触的眼光。
肖之清看出了她的情绪,淡然地说:“这里都是医生,医生眼里只有医学,没有男女之分。”
肖之清将左手按着乌兰的腹部。检查完毕,乌兰问正在看胶片的肖之清:“医生,有问题吗?”
肖之清说:“嗯……有一个卵巢肿块,还不小呢……要做进一步的探查。”
乌兰有点紧张地问:“啊……要紧吗?怎么办?”
肖之清:“要在腹腔里查一查。要做手术。”
“你是说开刀?我长这么大没开过刀。”
肖之清瞥一眼她,语气不容置疑地说:“这个手术必须做。”
乌兰朦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肖之清的声音由大到小由近到远在耳边重复:“这个手术必须做……必须做……必须做……”
她的眼睛慢慢合上了。
这一夜,还有一人不平静,那就是于晓阳的竞争伙伴,离开南滨去了北京的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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