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两名东瀛仁者已各自手握圆月弯刀奔到了秦保坤身前,想趁人之危,一正一反两头夹击秦保乾,握刀横砍。
秦保坤心想自己决不能折在这种无名宵小之手,不顾身子已受了重伤,强自抖擞了一下精神,使出一招“惩前毖后”,左右两手的熟铜锏分别在身前和身后来回旋转回击,刚好与那东瀛仁者手中的天涯圆月刀交相激撞。
但只见仁者刀上的刀劲越来越刚猛,秦保乾不得调动内力来持锏抵挡,待其真气行走于胸口之处时,秦保乾便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又哇的一声,口中吐出了数升的鲜血,身体已站立不住,不自觉的左右摆轻轻摇摆,把本来密不透风的防卫露出了一个极小的缝隙的破绽。
一个忍者眼疾手快,快愈闪电的探出刺刀,只听得噗嗤一声,一把圆月弯刀已扎入了秦保乾的左肋之中。
只疼的秦保坤头上汗珠滚滚,秦保乾惹着剧疼,大喊一声,使出虎吼功中的一招“威震八方”,激出一股强大的气流,竟硬生生的将两个仁者震出去四五米远,跌倒在地上。秦保乾却因用力过猛,刀口处喷出一根根血柱,激射出几丈之远。
只听得秦保乾惨烈的大笑一声道:“大丈夫生生于人世间,生亦合欢,死亦何惧,只是不明不白的死于你们这些酒囊饭蛋之手,有愧于我秦保乾的一世英名,我死不瞑目!”
两个东瀛忍者皆以聋哑,自然听不见秦保乾大喊的是什么。他们两个人翻身爬了起来,同时朝空中抛下一包白色的粉末。
霎时间只见坟地之中鬼火盈盈,两个东瀛仁者也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气氛顿时变得诡异异常。
秦保乾顿时感觉自己身前有许许多多自己的影子,不禁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感觉身子也有些东倒西歪,立足不稳。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时,突然有一枚树杈相交状的苦无和一把三棱型的飞镖从一块硕大的墓碑之后疾飞了出来,韩保乾此时精神已然错乱,在恍惚不知间,苦无和三棱飞镖已分别嵌入了其左右肩膀的肩井穴中,巨大的疼彻心扉的疼痛让韩保乾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两个东瀛仁者一看一击已中,便加紧催动新的一轮进攻。只见两个东瀛忍者如幽灵一般的从墓碑之后闪出,脚下踏着细细的小碎步,手中紧握柳叶刀,沿着一条直线从不同的方向径直朝韩保乾杀来。
韩保乾却毫无惧色,嘴角微微轻蔑的一笑,左右双臂交叉,呈倒八字型紧握手中双锏,在柳叶刀已经近上身来的那一刹那,秦保乾此时却完全不用铜锏去格挡,而是使出一招“双穿云甲”,把锏做刀剑用,用尽全力把双锏同时分别朝身前和身后刺去,只见这双锏已分别从前后夹击的两个日本忍者的膻中穴中穿胸而入,两名日本忍者立时命毙当场。
而因为他也是鱼死网破般毫无防御,自己的前胸和后背也被日本忍者的“飞叶刀法”所刺穿,重伤倒地,血流成河。
眼看秦保坤已命在顷刻,绝无再活命的可能,对这个铁骨铮铮汉子又怜又敬的春香脸上留下了惋惜和内疚的泪水,哭着道:“老英雄,是我害了你,但是我也是为了报恩,自古便是忠义两难全.......”
在极端恼恨之际,竟然从衣衫之中抽出一把自小妈妈传给自己防身的匕首意欲自尽,就在匕首出窍的那一霎那,一道冷冷的刀光让弥留之际眼神已迷离的秦保乾眼睛噌的亮了起来,看见春香意欲自尽,赶紧用沙哑的声音劝阻道:“姑娘....,不要,我不怪你......”
秦保乾此时说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气若游丝,但仍是用尽全力说清每一个字,生怕姑娘意气用事,想不开。
原来方才他从匕首出窍的响声中,已听出那发出幽怨之响的刀便是鸳刀,人之临死,神志也清明,他已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子不可能是翠萍。
但从种种迹象来判断,她极有可能是自己多年未谋面的女儿,想到自己虽然行将就墓,但临死之前还能看见女儿一眼,禁不住也是由衷的欣慰。
“姑娘,你看这里”,言罢,秦保乾用颤巍巍的手从腰带中抽出一把一摸一忙的匕首,只不过不同的是,春香手里的匕首刻着的是个鸳字,而秦保坤手中的匕首刻着的是一个鸯字,
秦保乾用饱含深情的眼神抬头望天,仿佛回到了甜蜜的过去,口中念叨着:“池边草,莹莹绿,只羡鸳鸯不羡仙。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然后低头满含慈爱的望着春香,用尽全身一丝力气,大笑道:“哈哈,翠萍,我终于见到......”语未毕,人已亡,但脸上扔挂着微笑,可以说是含笑九泉了。
春香此时虽还不能完全明白其中原委,但从秦保坤手中握着的和自己完全一样的匕首中,以及他对自己慈爱的目光中,已隐隐猜到自己和这个自己眼中的大英雄,和自己有某种极为密切的关系,心中不禁疑惑重重:“他口口声声喊着翠萍,到底谁是崔萍?难道是母亲?从自己记事起,母亲已然出家了,自然也就没有俗名了,只有法号了。
他临死的时候念的词怎么好像听母亲一个人忧伤的时候也念过?他怎么会有一把和母亲完全一样的匕首?一系列的疑问一股脑的蹦了出来,让她甚至感到了窒息,她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将一封黄巢事先交给自己的信塞入了秦保乾的怀中,收起了那两把匕首和紫檀琵琶,发疯了一般跑回了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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