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哪里知道,他眼前的这个叫花子正是丐帮九大长老之一的简长老,黄巢早已派人打听得知,此人贪财好色,又贪杯好酒,经常在这醉仙楼中畅饮。
黄巢心想此人是丐帮之中比较好收买的人物,又位高权重,将来一定大有可用之处,所以才约了王仙芝不远千里来到此地饮酒,而之所以不提前给王仙芝说明,是怕其心直口快不慎把计策给吐露了出去,使大功功亏一篑。
而方才一开始之所以没有阻止王仙芝和简长老交战,只是想看一看简长老的身手如何,直到王仙芝欲以性命相博,其才出手制止。
黄巢赶紧上前作楫赔礼道:“前辈,方才晚生多有冒犯,我在这里替我大哥赔礼了,还望老先生海涵。”
“不敢,老叫花子向来都是千人唾,万人赶,狗嘴里抢食吃,被人打骂惯了,可受不起你这么大的礼。”语调阴阳怪气,极具讽刺挖苦之意。
王仙芝见其态度如此傲慢,本来已经暂时被压制住的怒火再次被点燃,把银枪往地下使劲一按,直按的那地面嗡嗡作响,怒骂道:“哼,臭要饭的,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那叫花子见王仙芝显露了这么一手功夫,却全无惧色,不慌不忙的道:“你行的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老要跟我过不去?”话语软中带硬,微微有些还击的味道。
黄巢赶紧唱场道:“哈哈,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啊,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啊?”
那老叫花子嘴脚轻轻一撇,头一上扬不屑的说道:“哼,山野村夫,无名野狗,哪敢高攀阁下?”话中却尽是反语。
那王仙芝此时却一语不发,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狠狠的瞪着那个叫花子,直瞪得目呲欲裂,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黄巢见客套并不见效,也不再啰嗦,直接拿出了杀手锏,道:“晚辈手中还有几瓶祖上传下来的珍藏了近百年的绵竹的剑南烧春酒,适才我看阁下豪饮数十杯,想必阁下一定是酒量和胆识俱过人的英雄豪杰,不知阁下是否肯赏光,改日咱们再约个时间,在这醉仙楼中痛饮一番。”
叫花子一听有极品佳酿,那咕噜咕噜小眼乐的眯成了一道缝,刚才的不悦也一扫而光,摇头晃脑的吟道:“酒则有乌程之若下,荥阳之上窑春,剑南之烧春,那剑南烧春乃唐朝宫廷御酒,非身份极为尊贵的王侯公卿而不可得,甚至当年大历皇帝李适将恭酒一事定为朝廷军国大事,轰动一时啊,若是百年佳酿,恐怕此酒只有天下有,人间难得几回尝了,难得你如此看的起老朽,老朽一定奉陪,我客随主便,时间由你来定就好了。”
黄巢一看此招果然奏效,不禁长舒了一口气,满脸堆笑道:“前辈果然快人快语,那咱就是此月月圆之夜,在此地不见不散。”
王仙芝一见那个叫花子如此得意,刚要怒气发作,黄巢赶紧拉了他的衣角一下,道:“晚辈还有要事在身,现行告辞了,后会有期。”言罢,便拉着王仙芝的衣角快步下楼,走出了酒店。
两人各自解开马缰,翻身上马,驰马奔出了数里,两个人一言不发,仿佛各自在生着闷气。
只听的王仙芝终于忍不住,率先打开了话匣子,一脸愤懑的道:“二弟,你为何要对那厮如此低声下气,长了他人的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依我的意思,早就一枪结果了他!”
黄巢颇为无奈的说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此人对我们极为重要啊!我前几日跟你说过的妙计,便要着落在他的身上。”
王仙芝皱起来眉头,思索了良久,才吃惊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他就是丐帮的人?怪不得他浑身脏兮兮的,看见他我便要作呕。”还禁不住鄙夷的呸了一声。
黄巢摇头苦劝道:“大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尽管他衣衫褴褛一些,但只要能为我所用,咱一样可以尊他为英雄豪杰,此人名叫简逸风,为丐帮九大长老之一,此人道行卑微,好奢淫逸,嗜酒如命,贪恋女色,易于控制,是我们在丐帮之中铺设线人的最佳选择,而其他的丐帮长老多泥古不化,冥顽不灵,很难听从我们的差遣。”
“可是我看这人贼眉鼠目,桀骜不驯,奸诈狡猾的很,只怕也不是那么好控制。”王仙芝心中仍愤愤不平的道。“俗语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只要他有把柄落在我们手中,何愁他不乖乖的听话,为我之所用。”黄巢捋须皎洁一笑。
王仙芝听他如此说来,知道二弟已经妙计在胸,心中自责之意顿起,不禁倒抽了自己一个巴掌,道:“哎,都怪大哥鲁莽,差点坏了咱的千秋功业。”
黄巢哈哈一笑道:“大哥不必自责,是小弟没有事先交代,小弟也有过错。”两人心情大爽,一路快马扬鞭回到了王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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