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七天的时间,每次只要一闭眼,小小人儿的身影就会浮现在他的面前,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目光。
每每醒来,便会止不住的想,她的手臂被折断了,宴臻有没有帮她接好,他也是后来才想起,宴臻的手里有一种叫做血玉膏的药,有了它,笑儿的手就不会落下残疾。
可是,一想到是宴臻为她做的,他又忍不住心酸心疼,好想,好希望那个人换成是他。
为什么会这样?
慕容兮见身边人怔怔看着宴臻二人,具体来说,应该是看着宴臻怀中的楚雨笑。
眸光寒了寒,低声叫了他一句,“鑫,父皇还在等着,我们快些过去吧。”
木鑫收回视线,点点头与慕容兮一道上前,施礼,“给皇上(父皇)请安。”
皇帝挥手,“免了。”之后看向他们,沉声道:“笑笑言及在巳时一刻左右看到过你二人在暖香宫附近的假山边,此事是否属实?”
暖香宫?
楚雨笑闻言一怔,眸中划过暗色,暖香宫岂不就是欣贵人的居所。
突然想到七日前在宫中收到的那张纸条,心中狠狠一颤,莫不是整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欣贵人?
她在报复她,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这也只是她单方面的猜测。
慕容兮一听皇帝这样问,立刻谨慎的看向皇帝,生怕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愤怒或者厌恶的情绪。
她不知道楚雨笑究竟说了多少,可是她不敢赌,于是垂下眼睛,面色故作茫然的摇摇头,“女儿因为崴了脚,所以,很早就回兮月宫了,这事木世子也知道的,因为,正是他送女儿回去的,倒是从未去过什么假山,女儿猜测,许是常笑郡主认错人了吧。”
慕容兮话一落,就感觉到皇帝整个人的气息冷凝了很多,即便是没有抬头,她也能感觉到头顶上来自父皇的冰冷视线。
父皇生气了,她知道,可是她只能故作不知,即便是惹得父皇不愉,她也不要帮楚雨笑脱罪。
皇帝冷冷的看了自己这个曾经最宠爱的女儿半晌,才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木鑫,“木世子,你呢,也同兮儿的说辞一般模样吗?”
皇帝问完,就紧紧的看着他,目光黑沉黑沉,说不上凌厉,却让人无法直视。
楚雨笑在听到慕容兮的话后就感觉一阵失望,可是却依然对木鑫带着一丝希望,这个人,无论是前身,还是她自己,都自问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如此,他应该不会那么残忍的否认才是……
“没有,正如兮公主所言,鑫并未去过那所谓的假山。”楚雨笑完全不陌生的清雅声音,可是答案却让她如坠冰窟。
皇帝双目倏然睁大,竭力抑制住心中的狂暴怒焰,缓缓道:“当真没有去过?”
不用细听,便可听到其中咬牙切齿的意味。
“……没有。”
对不起,笑儿,我不能为了你逼得兮儿出家,我不能伤害我一丝一毫。
突然控制不住的看向宴臻怀中的小人儿,发现她也正在看他,目光是那样冰冷和失望,木鑫心中一痛,他刚刚伤到她了,是吗?
可是笑儿,原谅我,因为我无法做到去伤害兮儿。
笑儿,相信我,我一定想办法为你脱罪。
深深的看了楚雨笑一眼之后,木鑫才收回视线。
楚雨笑眼中才升起的一丝光亮便已在木鑫话落的瞬间,消散殆尽。
“呵呵,我怎么就是学不乖呢,总是会低估这个男人的残忍程度,所以,我总是受伤。”无论是前身,还是她,都是一样。
即便是接触不多,她也一直认为这个拥有谪仙般面容的男人很残忍,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这种残忍的程度究竟有多深。
喉头出翻涌出一股腥甜,楚雨笑抿紧唇,可依然止不住血丝从嘴角溢出。
看着这样的她,宴臻眼中划过心疼和心涩,她依然在意木鑫,无论对方伤害过她几次,伤害过她多深。
“即便是证明了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又如何?这并不能证明你就是清白的。”半晌,宴臻轻轻开口,带着若有似无的叹色。
楚雨笑摇头,眉眼中是一种强撑的疲惫,“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原以为这会是一个最佳的时机,可是看来,我失算了,终究错估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