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异浪只想同海葵谈爱情。
海葵却不愿意谈感情,她拒绝继续谈论这些没有意义的话题,拒绝去喜欢蒋异浪。
海葵在拒绝。
像是刺猬一样,拒绝别人靠近她的感情世界。
蒋异浪觉得自己在感情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是个懦夫,是个永远吃不到胡萝卜的蠢笨驴子。
海葵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同南方总统那边开战?”
蒋异浪曲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放桌面上轻轻叩击了几下,似沉浸在思绪当中般心不在焉道:“暂时不打。”
“嗯?”海葵不解,“前几天你不是一直在准备吗?”
蒋异浪道:“那时候我不知道南方总统已经死了,所以才想着直接打过去。现在知道南方总统死了,我在想,也许我们不用打过去,就能令那边主动投降。”
“你想将南方总统死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海葵眼睛一亮,觉得蒋异浪这个主意很好。
蒋异浪道:“另外两方人马同王大帅尊南方总统为领袖,是想保持一种平衡。王大帅死了,王家军没了,平衡已经打破,另外两方人马肯定想要踢走南方总统各自为政,亦或者将南方总统的位置取而代之。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知道南方总统是假的,是由聊收紧这个战败军阀头子控制,他们势必会想办法杀死廖守静和冒牌南方总统。”
端起茶杯喝了口凉茶,蒋异浪润了润嗓子,继续道:“廖守静肯定不甘心就这么去死。他会为了活命,找其中一脉军阀合作,与另外一派对峙。”
海葵明白性的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想让这些老油条互相残杀。“
“是。”蒋异浪点点头,微微弯下了嘴角。
蒋异浪派人到处散播消息,揭穿南方总统是冒牌货。
南方总统手下那两派大帅,早就感觉到南方总统最近不正常,死气沉沉的,仿佛木偶披了人皮似的,与以往为人做事风格大相径庭。
很早之前,两派大帅连同王大帅就怀疑过一次,怀疑南方总统出现了问题。后来因为一直抓不到南方总统的把柄,他们只能默认南方总统变了性子。那会儿伪装南方总统的是野人侏儒,比现在那个只披着人皮面具的普通杀手要像的多,自然难以被发现真相。
这会儿,野人侏儒死了,普通杀手伪装的又实在太拙劣,多次都差点儿露馅。
幸亏有廖守静在旁边,次次都将事情圆了过去。
可这会儿,外面谣言四起,而且谣言有条有理,将野人侏儒的事情都散播了出来。这让廖守静慌了心,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怎么骗过两派大帅。
如同蒋异浪之前所料,廖守静在两派大帅的连番刺探下,为了保命,选择与其中一派的军队合作。
蒋异浪趁机派探子装作廖守静投靠那派大帅的人,监视另一派大帅的府上和军队,并故意泄露几分踪迹,达到挑拨离间的目的。
两派军阀原本面上保持着亲密无间的状态,只在暗面下争斗。
在廖守静投靠其中一派大帅,并在蒋异浪所派暗探的故意错导下,两派军阀由暗地里斗变成了明面斗。
他们的子孙斗的格外离开,互相到对方边境去挑衅,甚至闹出流血伤亡事件。
蒋异浪放出毒计,令暗探杀了其中一派大帅的大儿子,嫁祸到另一派大帅的儿子头上。
在蒋异浪的算计下,两派打了起来。
蒋异浪听着暗探送来的消息,心情愉快的赏了一些钱给暗探。在暗探离开后,蒋异浪来到院墙边,揪了几根狗尾巴草,在手指头上编弄着,很快编出一个草环。
将草环挂到海葵的脑袋上,他站到海葵面前,仿佛为海葵正经昂贵精致的桂冠似的,细致的舒展着被头发摩擦别折的几片叶子,并把狗尾巴草毛绒绒的头儿折竖起来,令其趾高气昂的立在草环山,立在海葵的脑袋上。
蒋异浪后退半步,满足的欣赏着草环,自我赞美着,“我这手艺没丢。以后要是吃不上饭了,我可以去编草筐子草篮子卖。”
海葵伸手想拿下草环,被蒋异浪抓住手。
蒋异浪道:“别摘,等会儿再摘。我好不容易编成了,送给你当礼物,你得戴一会儿才行。”
海葵右眼皮子抬高,左眼皮子却微微下别,道:“头上戴草的那都是要卖身。”
“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这种落伍的讲究。”蒋异浪不赞同海葵的话,“你不能一直固步自封,应该多出去转转,别老是闷在家里头。今儿天气好心情好,我正好也没什么要紧事情要办,我们正好出去逛逛。”
海葵摇头,拒绝,“不去,懒得动。”
她不想出门。
之前出门是为了查事,不查事情的时候,她不想出去,只想闷在家里窝着。
她不想看到熟悉的人,不想看到熟悉的房子和街道,她在逃避,逃避会引起她痛苦的那些人和事物。
海葵不希望自己在想到海容的时候,心里拥挤着痛苦。她要慢慢沉淀一些东西,让美好回忆浮上来,将伤痛沉淀到心脏最底下。
她希望,想到海容的时候,会想到海容的温柔体贴,会因此而浑身充盈着幸福和愉快的感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想着海容,时时刻刻都在压抑着痛苦。
想到海容,不该痛苦,应该开心。
海容带给她的那些美好回忆,她要令其浮到表面,让她每当想起海容,都会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
蒋异浪不明白海葵的心理,误以为海葵不愿意陪着他游玩。
他心情失落,想就此罢休,不出去逛了,只在家里陪着海葵。可他想了想,不死心的又询问了海葵一遍,“真的不出去?”
海葵假惺惺的打了个哈欠,朝蒋异浪摆摆手,“我昨晚上没睡好,我想回去补一觉,养养精神。你要是下个出去,下次吧,下次。”
蒋异浪听出海葵的敷衍,知道海葵说的下一次,是不可兑现的无限期,心中越发失落,涌起酸涩滋味。
同蒋异浪招呼了一声,海葵转身,朝住的方向行走。
蒋异浪快走两步,跟到海葵身边,与海葵并排缓慢朝前走。他触碰了一下狗尾草花环上的一条狗尾巴绒毛,无声叹了口气,道:“那我也不出去了,我也回去补一觉吧。”
海葵道:“这个气候,最适合懒在床上。”
蒋异浪道:“下雨天适合懒床,尤其是下大雨的时候。”
海葵赞同,“下大雨的时候,开着窗户看着外面的雨幕,包着暖和的被子躺在床上,这真是在惬意不过的事情了。”
蒋异浪道:“看来我们的喜好一样。”
海葵侧脸动动眉毛,道:“大多数人都喜欢这样,不止咱们两个。”、
“是吗?”蒋异浪反问。
紧接着,他坏心眼儿的询问士兵们,是否喜欢下大雨时候窝在被窝里头。在蒋异浪府上的士兵们都十分会看人眼色,尤其会看蒋异浪的眼色,知道蒋异浪想要的是否定的答案。他们全部摇头,言明自个儿没有这种嗜好。
蒋异浪得意的看着海葵,“听听,只有我们两个的喜好一样。”
海葵掀眼皮子斜了蒋异浪一眼,道:“他们没说真话,大多数都在撒谎。”
蒋异浪笑道:“这有什么值得撒谎的,我相信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海葵不想和蒋异浪斗嘴皮子,朝蒋异浪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我真的困了。我回去睡了,你要是有事儿找我,让他们过来敲门就行。”
蒋异浪道:“睡觉的时候别忘了把草环摘下来。”
紧接着,他谆谆叮嘱,“千万别扔了,也别压坏了,找个好地方挂起来。这可是我亲手编的,是礼物,是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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