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肺癌。”齐云山说得极淡,说完之后又说道:“作为同学,我去看过他,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找学医的同学问过,他那个状态,可能也就几个月了。”
杨天真几乎已经傻掉了,几个月而已……
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一个人啊,虽然看起来健康状态是很有问题,但是也不至于只有几个月啊……
齐云山冷声说:“容家肯定是得到了消息才同意容惜羽和他离婚的吧,你的叶天王应该也是早就知道了,不过,他应该什么都没有说。”
“他打算治疗吗?”杨天真问。
“我看他是求死吧……”齐云山苦笑了下:“你去看看他现在拍电影的状态,就知道他会不会想去治疗了,虽然以前巴不得他死掉,但是,同学一场,还是有些心酸。”
“恩,我知道了。”杨天真低声说。
“我知道你圣母,但是忍不住跟你说了,至少劝劝他吧,现在也只有你可以劝他了。”
说完这些,齐云山就重重地叹了口气。
和齐云山谈完之后,杨天真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
大概真的到了生离死别,这个人以前的好才会全部浮现出来,而那些不好,则就像是淡漠的经历一般,转眼就抛到了脑后。
她想起,他当初笨拙地给她戴上一枚银戒,那枚戒指是他第一个月打工赚的所有的钱。
他是孤儿,从小就特别要强,对钱的渴望也比普通人强烈,所以当初他为了前程离开她,也并不是不能理解。
他是渣,但是他活得比谁都努力……
她对他已经没有了别的感情,却依然没办法接受这样的消息。
下午的时候,她就请了假。
去之前她没给他电话,结果他并不在家。
徐北乔搬到了她之前的公寓,对这一带她也还算是熟悉,就找了一家咖啡店坐着等他。
大概下午三点的样子,徐北乔回来了。
但是望着他的第一眼,杨天真几乎没认出他来。
瘦,真的是太瘦了。
白,真的是太苍白如纸……
他依然穿着一件羽绒服,上次留给她的是灰色的,这件则是黑色的。
在大衣的包裹下,他整个人就薄如一张纸片,每走一步就像是要被风吹走似的,更何况他每走一步,都要忍不住停下来咳嗽两声。
“北北?”
“你怎么在这里?”徐北乔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后下意识地遮住了自己的脸。
这声北北时隔太多年,他做梦都想听到她这么叫他,但是绝不是现在!
在经历最开始的震惊后,不等她回答,徐北乔忽然捂着脸扭过头就走。
“喂,你到底是怎么了!”杨天真连忙追上去,拉住了他。
“你快走!”徐北乔没有看她,反而是用力想抽出自己被她拉住的手。
杨天真的力气本就比他大,更何况他现在还是这样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