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德全怏怏躬身:“嗻,奴才这就去。”——伺候万岁爷的机会多得是,伺候贵主子的机会也难得得很啊!
可贵主子都发话了,李德全也不敢赖着不走,“那贵主子您慢用,奴才把小魏子留下,您只管差遣。”
那个太监小魏子,才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得清秀周正,是李德全的徒弟。宫里有明文规矩,不许认干亲,所以便兴起了收徒弟的热潮。
昭嫆点了点头,嘴里咀嚼着一块烤黄羊肉,丝毫不停,“小魏子?你全名叫什么?”
那小魏子忙磕了头,“奴才魏珠!”
喂猪?!昭嫆差点被噎着,你砸不叫“喂狗”呢?
“咳咳!谁给你起的名啊?”
魏珠笑着道:“是师父赐的名儿。”
李德全不太会起名啊……也对,太监嘛,本就大字不识一箩筐。
魏珠道:“师父说了,珠子圆润,做当做如此。”
“圆润?本宫看你很精瘦嘛!”这个魏珠,长得高高瘦瘦的,倒是很符合后世的审美观。
魏珠当然听得出贵妃这是跟他玩笑呢,便笑着说:“这是师父他老人家对奴才的厚望呢!”
还“老人家”,李德全也没多大岁数,才三十来岁,就成了“老人家”了。
昭嫆吃着烤肉,喝着肉汤,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了,酒!”
昭嫆脑子里亮光一闪,吃烤串怎么能没有啤酒呢?……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啤酒,就来点别的酒凑合一下吧。
魏珠忙道:“贵主子要喝酒吗?蒙古王公刚刚进献了些马奶酒。”
马奶酒,昭嫆还没喝过呢,不免有些好奇,便大手一挥,叫魏珠去取了。
魏珠也料想贵妃娘娘酒量好不到哪儿去,便挑了一小坛子,给抱了回来。
奶白的酒水倒入蟠螭纹犀角杯中,奶香与酒香扑鼻而来,这气味倒是不坏!
魏珠赶忙道:“这马奶酒极烈,贵主子您可得慢悠悠喝。”
“嗯。”淡淡应了一声,昭嫆素手端起犀角杯,亲亲抿了一口,不禁暗自点头,不错不错,滋味不坏。
烤肉也是一盘盘上得勤快,桌上的肉稍稍凉些便立刻被撤下,以此保证昭嫆桌上的都是鲜美热乎的。昭嫆也吃得欢实,吃几口肉、喝一口酒,那叫一个惬意!
魏珠从旁伺候,十分殷勤。这小子不像她师父那样饶舌,手脚却极为伶俐,伺候得昭嫆很是舒坦。
而李德全已经端着葛花醒酒汤去了东帐。
康熙虽没有醉意,但知道这是昭嫆的心意,便喝了一碗,又道:“朕瞧着保清和保成都喝了不少,给他俩每人盛一碗。”——其实太子喝得不多,不过康熙想着,他若只赏赐保清,保成素来小心眼,还指不定怎么恼恨保清呢。
保清就是大阿哥胤褆的小名儿,保成则是太子乳名。康熙高兴的时候,便会这么唤。
别看大阿哥喝得脸都赤红了,耳朵却极聪,他连忙道:“多谢汗阿玛赏赐!”他接过醒酒汤,咕咚咕咚便灌了下去,跟喝酒似的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