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十一猛地坐直身子,闪亮的黑眸一瞪,眨巴眨巴:大事不好了?!
“云小哥……出事了!”
她赶紧从床上跳下来,低头检查身上衣物——没事!跑到门口,一把打开门——只见李老头儿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
一见她开门,李老头儿艰难吞咽口水:“云……小哥……不好了!”
云十一好看的柳眉一挑,自信的光芒乍现无疑,调皮爽朗一笑:“呵呵,我哪里不好啦?好着呢!”再大的事情也要冷静下来才能处理啊,瞧他这副模样,连话儿都说不好了,其他就更别谈了。
李老头儿连忙摇头,气喘吁吁地盯着眼前的云十一看。这小哥长相清秀,但一双闪亮的大眼睛却漂亮如夜空中的星星。他这么一笑,炫目般的好看。突然,怎么觉得这眼睛和他的脸不怎么相配……
云十一见李老头儿紧紧地盯着自己瞧,眼里带着圈圈的疑惑,不再气喘,慌张的神态也平静一些,才开口问:“究竟怎么了?”
李老头儿愣着,“哦——哦!”回神,赶紧说起来:“大豆饼出事了!我跑到他家里去找人,他压根就不在。邻居说大豆饼傍晚跑回家拿钱,说是要租马车。谁知刚出门就撞见了虎霸王,大豆饼二话不说就上前揍人,虎霸王抱头跑了。后来,虎霸王带着他的好些手下,把大豆饼给绑了!”
云十一眉头紧皱,继续问:“那大豆饼现在人在哪儿?怎样了?”她也觉得大豆饼迟迟不归肯定是出意外,想不到却载恶人手里。想起他憨厚呆板模样,心里忍不住担心起来。
被她这么一问,李老头儿竟支支吾吾起来,老脸涨红,“那——绑去——”不知为何,竟一直说不出口。
云十一挑眉,没好气地瞥他一眼,“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快!”
在她紧紧眸光的追逼下,李老头儿压低着头,终于说了出来,“我……本来想赶回来告诉小哥你……在客栈后门……那斜对面的‘烟花楼’围了好些人……”
烟花楼?难道是青楼?听名字挺像的!
忍不住开口猜:“虎霸王把大豆饼卖去青楼了?”哟!这戏码还真新鲜!
“不——不是!”
李老头儿光秃秃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是……虎霸王说……要把大豆饼脱了衣服……做成豆腐……给那里的姑娘吃……”
云十一听得瞪大眼睛:“妈呀!这戏码真是——可恶又恶心!”
脑袋瓜里忍不住想象:花红酒绿,口哨乱飞,美女尖叫,壮男肌肉秀……卡!儿童不宜也。
猛地忆起大豆饼老实巴巴的憨呆模样——这未免欺人太甚了!
这时,隔壁的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石子手里捧着一个药碗,脸上焦急一片。出门看到云十一,急急嚷道:“云小哥!不好了!”一时着急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碗里的药泼洒出来——
云十一黑眸微动,敏捷一闪,身形快转,躲开那直泼过来的药汁。李老头儿反应不过来,被淋了个正着,浓黑的药汁从他光秃秃的脑袋瓜不停地往下洒——
云十一同情地瞥了瞥满头满脸湿哒哒的李老头儿,才回头冷静问:“石子大哥,哪里不好了?”
石子堪堪回神,连忙帮李老头儿擦拭起来,边忙乎边解释:“那秀才……一直喂不下药,身上还发烫起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云十一飞快地跑进房间,拽上床边的大背包,匆匆赶到隔壁。
手搭上那昏迷着的人,眉头轻蹙,低头观察着:这厮又发烧了。
快速地拿出背包里的布包,小心地拿出银针,仔细地用酒精消毒,往床上的人直扎。一下一根,一根接一根,动作不快不慢,沉稳而精准。
片刻后,她看着低下的人渐渐缓和的脸色,轻吐了一口气。见他呼吸平稳下来,她才一一拔起银针。
如果是游弋在,那白皙大手一挥,银针便能收放自如……让人瞠目结舌的厉害啊……
李老头儿凑近些,低声问:“云小哥,秀才没事吧?”
云十一忙回神,俏脸微红,答:“暂时没事了。”
她回头瞥了瞥床上的人,似乎发现什么,黑眸一闪,突然大声喝道:“文舟你这个懦夫!蚂蚁尚且能苟活!你竟为了一点颜面小事就寻死觅活!”
“也不想想,你父母亲把你养大容易吗?养大你难道就是让你跳水自杀来着?!”
“你根本就是一个自私鬼!你表哥为了帮你报仇,现在被虎霸王绑了,生死不明!你死了不要紧,你表哥咋办?让他一人孤零零在世,被那虎霸王任意欺凌!”
“你******就是一个孬种!你这种人就是下地狱了阎罗王也会看不起你!”
骂够了,深呼吸,又深呼吸,才回头——李老头儿和石子呆若木鸡,口瞪目呆地盯着她。
这云小哥看起来斯斯文文,怎么看都是一个文雅的清秀大夫。怎么……骂人的气势竟会这般强大?!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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