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娇美的女子哭哭啼啼,拿着一个精美的玉环,不停向过往的行人哭诉着,好不凄然。
“一朝做了状元郎,竟要抛弃糟糠之妻……”
“我们自幼便定亲,我身上还有他的定亲信物。”
“他为了攀附权贵,竟要将我抛弃……”
“你们大家为我评评理啊……文状元要抛弃糟糠妻啊!”
……
一辆高贵黑漆漆的马车缓缓经过状元府大门,车帘微动,却又迅速放下。
“一一,你去哪里找这女子来的?真是文舟的未婚妻吗?”李云澈轻笑问。
云倾月笑得十分暧昧,对他上下瞄了瞄。
李云澈被她的恐怖眼光吓了一通,害怕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云倾月翻了翻白眼:“切!我问你,你真的不认识那女子了吗?人家可是一直惦念着你,她还总跟别人说你是她的老相好!你倒是忘得很彻底……”
李云澈目瞪口呆:“舞飞云?!”
云倾月给他肯定的眸光。
李云澈狐疑问:“她不是去了沧海帮,后来嫌弃那任天男,自己跑了吗?”顿了顿,他凑近问:“一一,你去哪里把她找来的?你怎么那么厉害啊?”
云倾月神秘一笑,说:“世间万物,无奇不有。但世上的每一样东西都会有天敌,也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能降住她舞飞云的人便是——媚姐!”
李云澈一愣,问:“媚姐,怎么可能是她?”
云倾月笑眯眯答:“你想想啊,如果你精心培养的人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摆了你一道,你能心甘情愿吞下这口气吗?”
李云澈恍然点头,笑着拍了一下手掌,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云倾月解释说:“自从她踏出烟雨满楼,媚姐就一直派人跟踪她。她逃出沧海帮后,本来想要逃回南梁,媚姐多番阻拦,甚至花重金让人整蛊她。她后面的人也不弱,但那些人似乎有更要紧的事情,见她拖后腿,最后将她撇下,通通回南梁去了。她财物散尽,又没有谋生的本领,只能又流落青楼去了,媚姐可没少开心。我一开口问她在哪儿,媚姐立刻笑眯眯报上地点。”
“难怪她在你的沧海帮为所欲为,你却让她走得那么轻松,原来你早就料到了……”李云澈斜眼瞥她,眼里满是钦佩。
云倾月笑嘻嘻,补充道:“是,不过我自然还留了一手——她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中呢!”
“哈哈哈……”李云澈爽朗大笑起来。
“甭笑了!人情送你了,你快请我吃好吃的!”云倾月摸了摸肚子,觉得肚子又饿了。冬天,是需要不停补充热量的季节。
李云澈笑着对外头喊:“玄宇,立刻去清风楼吃火锅!”她送自己一个这么大的人情,怎么也得吃她吃一餐让她满意的。
云倾月望着车外,笑了笑,说:“冬天吃火锅,怎么吃都不会厌啊!”
李云澈咕哝道:“俗话说,龙肉吃多也没味儿。东西吃多了当然会厌!”顿了顿,他眯住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
“怎么了?有事?”云倾月与他相处多时,知道他有疑惑不明白的想法。
李云澈微微凑近,低声说:“我父皇喜欢喝一种酸辣汤,每天都要喝,一喝能喝几大碗。太医跟他说这些对肠胃影响不好,劝他不要喝。可他总是禁不住劝,每天都喝,餐餐都喝……我一直很奇怪。”
云倾月疑惑挑眉,问:“酸辣汤?味道真那么好吗?”虽然对那后唐皇帝没什么好印象,但听着直觉有些可疑。
李云澈如实回答:“我喝过一次,觉得那味道酸辣刺鼻,喝完腹部有些难受,便不敢再喝了。”
云倾月想了想,问:“你是在哪里喝过的?也是在皇宫吗?”
李云澈摇了摇头,答:“我喝的是王府厨房煮的。父皇的东西都经过专人试吃,有人验毒。我没喝过御膳房煮的。不过,想想就觉得奇怪,他已经连续喝好长一段时间了。”
云倾月蹙眉嘀咕着:“天天喝,一次喝好几大碗,还总禁不住劝……”这不是上瘾的表现吗?
按道理说,为君者最注重的便是自己的身体,巴不得能长命万岁。百官不是整天欢呼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吗?对自己身体无益的东西,他却还不停地吃……除非那汤里含有上瘾的东西!
难道有人故意在他的膳食中用了上瘾的药物?
突然,她脑海里回忆起一个场景,闪过一个想法,心里咯噔!
游弋曾向她讨要罂粟花的果壳……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