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紧紧地盯着怀里羞涩如月儿的可人儿,眼神温柔却炙热,似乎就要将她烧焦一般。
云十一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眼神,猛地把脸贴在他坚实的胸前,闷闷的声音轻道:“这是我……的初吻——送你!”
游弋俊朗的脸微红,听着那悦耳的闷闷声,心里又一阵狂喜,笑容灿烂如阳。好半晌,他如水击玉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我不满意。”
藏在他怀里的人儿露出红彤彤的俏脸蛋,咕哝问:“这是人家宝贵得要命的初吻!你还不满意?!早知道就不送你——嗯——”双唇被他精准地吻住,话语也消失在他口中。
“哼!不满意你还亲!”瞪了他一眼,眼角的迷人妩媚尽显无遗。
游弋微愣:天知道她这样子是有多么的诱人,让他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咬上一口。片刻后回神,轻声道:“我当然不满意,因为我的初吻也送你了。怎么办?你重新送吧!这次不算。”墨玉般的黑眸闪过一丝狡黠。
云十一嫩红的小嘴一嘟,“不算?!不算就算了!初吻只有一次,没有了!”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家伙腹黑的很!要学乖,不能总是上当。
游弋看出她眼中的一丝防备,大手捏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托住娇俏的下巴,说:“在心里骂我,对吧?”
云十一瞪大眼睛,看出他眼里赤裸裸的危险,本能地否定:“哪有!没有的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家伙难道还会读心术不成?还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
“难道真那么明显?”她细如蚊声地喃喃。
“嗯!很明显——眼里就差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游弋戏谑地看着她,实在喜欢看她可爱而迷糊的小模样。
不过,她的任何一面,他都喜欢!喜欢聪颖的她、调皮的她、善良的她、爽直的她、娇俏的她……
“啊!”糟了,一时低喃说漏嘴了!眼前的家伙是那么的精明厉害,打也打不过,骗也骗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溜吧!脚试着动了动——
脚刚动,纤腰立刻被他一把握紧,下一瞬间整个人就被搂得密不透风,腹黑男子低头下来,声音魅惑十足:“还想溜——偷偷骂我——嗯——我该怎么罚你好呢——嗯,不要紧——初吻没了,还有二吻、三吻、四吻……都送我了吧!”声音消失在嫩红馨香的薄唇中。
车子轻快地飞奔在官道上,车内一片旖旎柔光。
苍狼山上,一个魁梧高大的人站高远眺,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远方,所有所思。此时,背面山道上传来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带着一丝雀跃,偶尔甚至一个大飞步,一直往他这边飞奔过来。
任天胜转过身来,看向底下一脸激动奔来的吴德林,浓密的粗眉蹙紧,开口问:“二弟,你这是怎么了?”认识他几十年了,从没见过他如此模样。他一向沉稳儒雅,怎么会突然如此慌张激动?
吴德林气喘吁吁地站定,眼眶里蓄满泪水,他咧嘴一笑:“大哥!!太好了!我娘她有救了!”说着,眼眶里涌出两行清泪来,他赶紧撩起袖子,慌忙擦了擦。
任天胜狐疑地看着他,心里的想法却更加地确定,一脸沉静,没有开口。
吴德林拉好袖子,抬头激动道:“大哥!那云公子是医术高手——神医啊!娘亲此次发病十分凶险,眼看她咳得奄奄一息,我却束手无策……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给娘亲服下云公子赠送的药丸。”
“想不到片刻后娘亲——她没再大声咳嗽,喘气也稍缓许多,脸色也恢复一些。我切开一颗药丸琢磨了好久,没法确认里面包含的药究竟有哪些!想必这是云公子寻得的独特好药材所制,我才疏学浅根本就无法参透。不过,既然能压住发病,想必也有治愈的希望!这药实在是太及时,太——好了!”说着到激动之处,忍不住又有些哽咽。
任天胜点了点头,低头对他说:“云公子说只要按时服用,大概三个月就能治愈。”
吴德林往前方深深施礼,态度虔诚而恭敬,扬声发誓道:“多谢公子!只要能治好母亲,了却我的毕生心愿,你的大恩大德,吴某刻骨铭心记住。此生愿意倾身报答,来生来世也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说着,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母亲为了他,劳苦受辱了大半辈子,为了省钱养他,即便是肺痨发病也从不看病就医。为了这份伟大的母爱,他到处拜师学医,受尽苦痛,就为了能有朝一日治好母亲的顽疾。
但母亲日益年长,身体也衰弱下来,病却一直拖着。他也快五十岁了,学了几十年的医术救人治人无数,却一直无法治好自己的母亲。这是他一辈子的心痛啊!
如今,苍天有眼——云公子慷慨施药,母亲终于有救了!虽然她已经年迈,但能不再受病魔摧残,在他身边好好地安度晚年,他就十分满足,可谓此生无憾啊!
任天胜与他多年兄弟相处,自然明白他此时的心情,看着他磕头的动作,他也随着望向那雪山飞龙消失的方向,粗眉紧蹙,思虑重重。
吴德林起身,轻扫衣摆上的灰尘,看着任天胜的神情,忍不住问:“大哥,你琢磨什么呢?你的身体刚刚恢复,还是回去休息吧!”
沉默片刻,任天胜本想说什么——突然,后方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大哥!二哥!”
“大当家!二当家!我们回来了……”
……
看着奔来的一群兄弟鼻青脸肿,伤痕累累,两个当家都愣住了!
任天胜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奔近的窦飞剑,着急问:“三弟,你怎么了?!这……怎么回事啊?!”
窦飞剑惭愧地低了低头,抱拳说:“大哥,二哥,老三辜负你们的期望啊……”
任天胜疑问:“三弟,你们怎么都受伤了?你不是下山去调查老四的债务吗?怎么昨晚一夜不归……”
吴德林拉住段青,匆匆问:“段青,你们不是去救老三吗?怎么你们也受伤了?可恶!那跃龙帮也欺人太甚了!”
段青一脸愤怒,拍了拍胸口,粗声说:“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待我们整顿整顿,明日就下山把跃龙帮那些混账给端了!”
任天胜听得有些糊涂,冷静地哼了一声,沉声说:“究竟怎么回事?你们给我一一讲来!”
窦飞剑点头,一一从头说起:“事情是这样的……后来,云少侠和我们匆匆告别。天亮后,我们只好走北边的路线回来,因为路远了两倍多,现在才赶回寨子。”
吴德林感激涕零:“你们能平安回来,多亏了云少侠啊!”
窦飞剑也是泪光闪闪:“他年纪轻轻却胆识过人,单身匹马闯赌场救人,还甚至拿出家传的绝世宝贝换了我们的性命……”
“是啊!救命恩人啊——!”
“英雄出少年啊!”
……
后头的一群帮众忍不住出声附和,脸上满是钦佩和恭敬。
窦飞剑想起了什么,说:“大哥,二哥,我们都仔细想了一通,那内奸可能就是狗耗子!可惜啊,我们找了一通,却发现他不见了!好像突然消失一般!”
任天胜点了点头,冷声下命令:“通知山下兄弟们,马上彻查狗耗子的来历!”
“是!”一个贴身侍卫立刻跑了开去。
沉默一阵,任天胜劈头说:“二弟,三弟,昨晚我被云公子给骗了!”说完,冷静地跟他们说起昨晚半山院落发生的事情,又把今天早晨山下的所有事情一一说给他们听。
吴德林满脸震惊,喃喃道:“大哥——这云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胸襟和魄力——按照独秀的说辞,解开阵法拿到睿光石应该就是他!你们怎么如此大意疏忽?竟看到他没武功就断定他不是解开阵法的人!他医术高超,能治好肺痨又能把死去的小鸟救活!又懂得阵法奇术,甚至能驯服雪山飞龙——这样的人即便没有武功也绝非池中之物啊!”
窦飞剑听完,内心对那少年的佩服之情又猛涨起来,连忙点头:“瞧他一身气派,一身本领,有勇有谋!没武功又怎么了?江湖上所谓的大侠哪能比得上他有义气!”
任天胜一脸的悔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起初我也怀疑——不过,确实是我大意啊!”
吴德林想了一会儿,安慰道:“大哥,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这云公子不接受帮主之位肯定也有自己的一番理由。他能力非凡,又年纪轻轻,应该是不喜欢束缚在此。不过,照大家刚才的一番说法,我看他心善爽直,不如……”
任天胜炯炯有神的大眼投了过来,充满希翼,着急道:“二弟,快说出你的妙策来!”他一向快言快语,赶紧催促道。谁都知道沧海帮四大当家各有所长,论医术和计谋当属二当家最厉害。
吴德林凑近,脸上闪烁狡黠之光,低低说了起来。任天胜俯着耳朵,不住地点头又点头,脸上渐渐浮现欢快的笑意。
“云十一公子——未来的帮主大人,请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