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一个气泡,然后整个人毫不犹豫的一头扎了进去。
在那里,春暖花开、阳光明媚,在一座栉次邻比的古城之中,有着一处异常温馨的小院落,枯柴做的院墙,竹片排成的门扉,三座茅草房连成一体,就仿佛沧桑但却和蔼的老妇人,在缓缓伸开怀抱,而在那怀抱中的则是收拾的干净齐整的干燥土地,土地的右侧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正骑着木马在独自嬉戏,而土地的后方,也就是紧挨着中间茅草房的门口之处,则是一名年约三十许的妇人正一手浆洗着衣物一手不断擦拭着额角上流下的汗水,目光则是时不时的抬一下望望那一旁正沉浸在乐趣中的孩童,嘴角则是缓缓溢出温馨的笑容。
那个妇人对聂枫而言是如此的熟悉,虽然近乎消散的意识一下子无从辨识的出,但聂枫敢肯定,那绝对是他最为牵挂的人,可就在他准备将意识拉近距离详看妇人的面容之时,忽然眼前一晃,妇人竟然抬起了头向着漂浮在虚无中的他微微笑了笑。
“娘……”
一声发自本能的呼喊,顿时夹杂着哭腔从聂枫的意识中迸发了出来,但下一刻,在他的声音刚刚停下之际,忽然眼前一阵模糊,就仿佛用手拨乱了映射在水面的虚影一般,眼前的一切顿时幻化成了无数碎片,继而随着清风彻底消散。
“娘……”
这一下,聂枫真的着急了起来,即便只是残存的意识,也仿佛一下子丢失了最心爱之物一般,望着碎片消失的虚空,聂枫只想拼命挣扎着抓挠一番,就仿佛能从其中抓住一点只影片段,好告慰一下自己空落虚无的心灵,而在他不断挣扎之下,忽然眼前的黑暗再次仿佛潮水一般涌至,直接让他再一次陷入了无底的深渊。
“啊……不……”
歇斯底里的哭喊或许不一定是发自口中,但却一定是发自内心,而在他的意识终于挥洒尽最后一分力气时,只觉得四周仿佛猛然传来了一阵天崩地裂般的轰隆声,随着轰隆声的越发接近,四周的黑暗仿佛一下子变成了铜墙铁壁,朝着聂枫拼命挤压了过来……
一阵痉挛,聂枫终于发觉,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而他的耳边则是渐有渐无的奇怪响声,就仿佛风车掉在水潭中发出的响动一般,而费力睁了睁原本一片黑暗的双目,眼前一阵黑红,他终于发觉自己似乎能看清一点东西了。
“这是哪里……”
聂枫的双眼终于彻底睁了开来,而入目的却是一片黑红色的世界,在四周毫无形状可言的黑红色墙壁之上,则是星星点点布置着一颗颗闪烁着微弱光辉的晶石,在这里四处充斥着腥臭之气,脚下甚至还流淌着黑红色的液流,同样在酝酿着氤氲的无边腥臭,而聂枫的手脚乃至全身都被一层黏糊糊的黑红色粘液粘缚着,就仿佛绳索一样,直接将他绑在了黑红色墙壁之上,不过让他感到庆幸的是,自己手脚一应俱全,并未有丝毫缺失,而手脚微微挣扎了下,他甚至都感觉自己的知觉仍然灵敏健全。
“我还没有死……”
聂枫内心掠过一抹欣喜,但旋即便是实在无法忍耐的剧烈呕吐起来,吐到最后乃至只剩下了一丝丝黄水从其口中流出,不过也幸亏他的手脚尚不方便,否则非得抱着空空如也的肠胃整个人昏厥过去不可,而在接近半个时辰之后,他终于发觉自己似乎有些适应了,这才缓缓将身体松弛了开来。当然即便如此,还是得时不时的吐上一口,以便将纳入身体之中的腥臭之气去除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