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云严这句话以后,低头的瞬间眼睛里却还是闪过浓浓的杀机。
云严虽然看的透彻,说的透彻。但是兰馨不是不懂,如果让其他四房的人找到了活着的云闲。肯定四房的人会重新彻查整件事。
到时候若真让他们查出什么端倪,那么不仅仅自己的三个儿子难登家主之位,就连云严也肯定得交出家主的位置。
所以,云闲必须得死。
云严对兰馨说完话以后,彷佛自言自语一般叹了一句:“这次是我们对不起闲儿,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怎样了,他从小娇生惯养惯了,恐怕出去要不了多久也会饿死或者病死。也罢,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吧。”
说完,云严负手走出祠堂。
而云严口中的云闲,此刻并不像云严猜测的那样面对着饿死或者病死的危机。
成功骗到了一百两巨款的他,随便找家银号兑换了银票以后,云闲第一时间去成衣铺买了一身材质上乘的衣服。然后便依着脑中的记忆,去了花月楼喝花酒。
由于天色尚早,整个花月楼就只有云闲一个客人。
云闲坐在大厅之中,要了一桌花月楼最上等的酒席,而这样一桌酒席竟只要五两银子。当然,也免不了要叫上两个姑娘,以助酒兴。
吃饱喝足了的云闲在大厅挥毫泼墨,写下了一首《将进酒》。不过他也就只记得里面的两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不过哪怕只是这两句,也足以使云闲在花月楼技惊四座了。
花月楼多少懂点儿诗词歌赋的姑娘们纷纷尖叫着跑下楼来簇拥着云闲,大有为他才华所折服的感觉。
不过有人欢喜,那就必定有人愁。
被云闲骗了的随从一直阴沉着脸,等到他陪他的主人走出明月客栈以后。他的主人终于忍不住笑着问随从:“左棠,告诉本王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那个卖玉佩的年轻人给骗了?不应该吧,本王看过那玉佩,上等的帝王翡翠,说它价值千两也不为过,你即便十两银子没有买到,百两银子买下也不吃亏。”
左棠略微一躬身,恭敬回答:“回禀王爷,属下确实是被骗了。玉佩没有买到,花费百两银子买了一块破布。”
“那年轻人用一块破布骗了你百两白银?”王爷忍不住哈哈大笑两声,摇着头道:“一个六品的高手,竟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给骗了。看来那人也挺有意思。把那块破布拿出来给本王看看,本王倒要欣赏一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破布,能够骗得了你。”
武者一途共分九品,一品最低,九品最高。
恐怕云闲做梦也没想到,他骗的竟然是一个六品高手。要知道,云严作为云家家主,也不过是七品境界而已。
左棠从怀中取出那张白布递给王爷,王爷接过去笑着扫了两眼。
一开始他还漫不经心,但是很快他神色就认真起来。接着神色变得凝重,最后甚至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王爷谨慎地四下看了一眼,然后立刻把那块白布放进怀中,压低声音对左棠道:“走,立刻出城,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是。”左棠应了一声,赶紧去驾马车。
王爷的这辆马车,拉车的马匹长有独角,乃是妖界里的一种二阶小妖。虽然已经被驯服,没什么攻击力,但奔跑的速度是普通汗血宝马的十倍。
所以没要多久,王爷的马车就出了京都城,到了郊外。
王爷从马车里下来,双手结印,口中念道:“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四杆伏龙旗,出!”
虚空之中,立刻有四杆血色龙纹大旗出现。然后分别插在四周。
王爷口中再度念道:“界,凝!”
左棠看到王爷此举动作顿时大惊,他立刻猜到那白布不平凡,王爷堂堂一个佛宗。竟然连伏龙旗这样的灵宝都祭了出来,同时还布置了佛力结界,要知道这样的佛力结界最是耗费佛力。
除非是面对和尸、妖、鬼、魔作战时会用到,一般情况下修佛者很少会动用此术。
布好佛力结界以后,王爷双手捧着白布,一脸虔诚地念道:“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
话一念完,左棠顿时发现原本那薄的好像一层纸一般的佛力结界黄金色的光芒大作,结界瞬间凝实变厚,恐怕防御力比之前高了十倍不止。
左棠惊讶地看向王爷,王爷低声自言自语道:“这……这居然是佛经原文,并且……还是上品真佛经文,不过怎么会是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