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合之处顿时卷起重重热浪,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赵然纵使被佛印护在后面,脸上仍旧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热痛。好在他反应够快,抢先将道士拖到自己身边,道士才避免了被热浪烫伤的恶果。
佛像支撑了片刻,还是未能挡住佛印前压的光芒,双眼中怒火熄灭,呜咽了一声飞回老法师宝光体内。宝光法师浑身一颤,眼角流出两行鲜血,唇角颤动着还待念诵咒语,却已经来不及了。
万字佛印从宝光法师身上穿过,化作星散,消失在夜空之中。
宝光法师瘫软在地,已然气绝身亡。
赵然受宝光法师施放的怖畏佛像影响,失魂落魄了好一阵子,过了良久才逐渐回过神来。当他清醒以后收起阵盘,第一件事就是用豹皮将道士裹紧,背在背上就要奋力转进。
刚跑出几步,赵然又折返身来,伸手就往宝光法师尸身上穿着的僧袍里掏,掏出一份浅黄色度牒后定睛一看,大喜过望,继而又返回洞中去寻明净和尚的尸身。过不片刻,赵然手上捏着两份度牒,认准东南方向撒开脚丫子就跑了起来。
至于两具尸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好物件,他已经顾不得了,刚才斗法的动静太大,再不转进就得被堵在这里!
宝瓶寺东北十里外,法螺沟,首座法师宝音大和尚正带领几个徒弟在此搜索凶犯。
衣钵僧明.慧是宝瓶寺代理住持事务的不二人选,宝瓶禅师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按照寺中惯例,所有重要事务都要汇集到明.慧那里做出决定。
这两天里,不仅宝瓶禅师不见了踪影,连衣钵僧明.慧也不知去向,寺里众僧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直到今日午后,才有僧人壮着胆子推开了宝瓶禅师的禅房,发现了已经身死的衣钵僧明.慧。
按照查验尸身后的一致认定,衣钵僧明.慧应当死于两天前,当时包括首座法师宝音在内的四大班首都对立刻捉到凶手不抱什么希望了——两天时间,足够凶手逃出上百里远!若是凶手携带了可以代步的法器,那就不止是上百里的问题,数百里甚至上千里都不稀奇。
但不管怎样,四大班首都必须立刻着手展开追捕,否则住持回来后无法交代,更何况住持的禅房还被凶手洗劫了一遍,也不知究竟丢失了多少东西。
宝音法师负责的东北方向并没有什么收获,从下午开始直到现在,他这一路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他任由自己带来的几个徒弟四下寻找,自己则寻了个干净的所在坐下来,认真思考着一旦宝瓶禅师回到寺中,他应当如何应对这位住持的诘难。
明.慧是传承宝瓶禅师衣钵的入室弟子,同时还是整个宝瓶寺佛法修为上第二精湛的人物,这样的损失,可着实伤了宝瓶寺的根本,他可以想象得到宝瓶禅师会有多大怒火。
“当家的,就算找到了凶手,师弟我又能如何?你还是快些回转吧……”望着雪山之上挂着的明月,宝音法师眉毛都快愁白了。
正在发愁之际,一个寺中弟子飞奔而至,远远看见宝音法师便高声喊道:“首座师伯,快往东南方向去,舍身岩那里有异样!”
宝音法师一震,连忙起身,拉住这弟子就问:“发现凶徒了?”
那弟子道:“舍身岩方向有异象,我师父说应是有人斗法,其中一方很像后堂宝光师伯,他已经赶过去了,命弟子前来传讯。”
宝音法师连忙就像舍身岩方向赶去,他的脚程极快,不多会儿工夫便已来到舍身岩。
就见西堂宝色法师、堂主宝林法师和十多个弟子围在岩丘之下的一座山洞口外,见到他后都迎了上来。
“怎样了?”
“师兄,恐怕得向巴颜喀拉山诸寺下达法谕了,凶徒修为极强,光靠咱们自己是不成的。”宝色法师满脸凝重道。
“强到什么地步?”宝音一边快步走过去,一边开口询问。
宝林法师脸现悲戚之色,哽咽道:“宝光师兄……遭遇不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