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然想起来了,上次去迦蓝寺别院的时候,曾听说红莲堂首座森罗的伤,是乌乘帮忙治愈的。于是追问:“乌乘大师怎么说的?”
柔安笑道:“道长果然是多情种子,不愧了这字、这诗。乌乘大师说,这位宋姑娘夜闯金波会所乃是为情所困,请森罗大师看在他的薄面上,不要太过为难。”
这么说来,红莲堂是耍赖不了的了,也不可能以推说不知来搪塞,事情会简单很多。
“红莲堂能放人么?”
“这却不知,恐怕一时间是不会放的,但至少也不会太过折磨,道长放心。”
赵然深深鞠躬:“多谢郡主了。”
柔安掩嘴轻笑:“不敢当道长之谢,其实是成东家让小女子传话,道长不会怪我吧?”
赵然道:“怎么会,以郡主之尊,愿意传话,这就已经是恩德了。”
柔安又摇了摇头:“真想看一看这位宋姑娘长得什么模样,只可惜难有机缘……更想看看那位周姑娘是何等风姿绰约的仙子,以致道长情根深种……”
这股惆怅之意令赵然有些吃不消,正不知如何作答,柔安却告辞了,从哪里出来,从哪里回去,剩下赵然独自站在空寂寂的延福殿中,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片刻之后,延福殿中站满了宫女和太监,高太后入殿登座,旁边是柔安相陪。赵然打起精神,应对了高太后的几个简单问题,然后现场挥毫写了三幅字,这场召见便告结束。
赵然板着脸出了皇宫,一路上张居正、明觉、性真和他说话,他都没有搭理,闹得这几位一头雾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经过官驿的时候,赵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过门不入,继续前行。
明觉莫名其妙,在旁追问:“道长要去哪里?”赵然依旧不理不睬。
性真有些惊讶,看了看张居正,张居正也不知究里,但他是赵然的副使,自是要秉持上下一致、同仇敌忾的气势,于是也板着脸,肃然跟在赵然身后,一言不发。
一直来到天龙院的正门前,赵然在距大门三丈外的一棵柳树下停住,取出老师所赠的炼心蒲团,一屁股坐了上去。
几人围在他身旁面面相觑,明觉再问:“道长这是何意?”
赵然这才作答:“天龙院什么时候放人,贫道什么时候回去!”
明觉再问:“道长说什么放人?要放谁?”
赵然道:“我道门女修,宋雨乔,我赵致然的师姐!”
明觉有些摸不着头脑,还待再问,被性真拉到一边:“师弟还记得十天前有位女修夜闯金波会所,被咱们后堂几位师兄拿下一事么?”
“听说过,莫非那道门女修就是宋雨乔?”
“我也并不确知,但瞧赵道长这样子,恐怕八.九不离十。”
赵然、周雨墨和宋雨乔三者之间不清不楚的爱情故事,两人都听当年的成安说过,所以十分“清楚”宋雨乔在赵然心中是什么地位,明觉甚至还和宋雨乔在曲空寺中狠狠吵过一架,并因之而破境。
如果十天前被金针堂后堂拿下的那位道门女修真是宋雨乔的话,那就难怪赵道长那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