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在升座仪轨上讲法,讲的不是经文的微言大义,而是最为实用的斋醮科仪,且是一项最普通最常用的镇宅安土科仪。可就是这么看似层次最低的讲法,却因为他在其中灌注了修行法力,顿时便显得极为高大上,当场震慑了全县官吏缙绅、富豪大户,赢得了全院道士们满是金星闪烁的崇拜目光,算得上一炮打响。
之所以显摆这么一手,其目的就是为了树立了自家作为无极院方丈的威严,为接下来各项治策的顺利施行打下良好的基础。
不过,他露了这么一手之后,刘致广第二天的监院升座仪轨就显得略微尴尬。刘致广由经堂经主而高功,经义上的学问自是没得说,但由于没有仙术实证,大家听起来便觉得干巴巴的,都在盼望着什么时候再听一次赵方丈讲法。
顺利扶持赵然上位后,白腾鸣此行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赵然亲自将他送到了谷阳县境的边上,把酒话别。
白腾鸣感慨道:“我在道门十方丛林也熬了四十年,说实话也见过一些馆阁修士,更于白马山下见识过战阵斗法,却从没见过有人在身边演法讲解。那么多年过去,有时候自家都以为,很多斋醮科仪其实是拿来哄人的……没想到这次竟然目睹了仙家手段,知道了这些过去自己都看不上眼的科仪,本来面目会是这般,当真是不虚此行了。”
赵然笑道:“既然你老人家喜欢,有机会再耍点小招术,给你老人家逗逗闷子。”
白腾鸣感慨道:“真是羡慕你啊,能够进入馆阁修行,这番机缘,莫非真是前世修来的?我常看道书,有时候看到那些仙家洞府、神仙手段,便好生向往,恨不能身在其中,也好好见识一番。”
听白腾鸣说得几乎要落泪,赵然忽地想起一事,心道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于是试探着道:“你老若是真想看看修行福地,眼前倒是有个机会。”
白腾鸣眼睛一亮,忙问:“什么机会?”
赵然道:“我们华云馆有位杜长老,乃是古时传真天师一脉的后人,前些日子曾跟我提起,要在华云山中建一座珍藏传真天师遗物的宝阁,你老若是想去,我倒是可以邀请您一起去看看。”
“传真天师后人?珍藏遗物?”
“是。传真天师飞升之后,其后人分为两支,一支修行的是洞宵符箓,如今在浙江,另一支留在了咱们川省,传承的是上清符箓,为华云馆十八流派之一的飧食阁。飧食阁这位杜子腾长老如今是炼师境修为,听说快要圆满了,他主持新建的传真天师堂里面珍藏了许多传真天师的遗宝,如传真天师袍、《葛仙人得道图》、《飧食阁札记》等等,还有传真天师当年用过的笔砚礼器等物。你老不是喜好金石古玩吗?过几天我带你老去拜访一下杜长老,如何?顺道看看华云山洞天的景致,住上几日,呼吸呼吸里面的灵气,尝尝灵泉冲泡的美酒和清茶,对身子骨也是一桩好处。”
白腾鸣大为心动,沉吟片刻,咬牙道:“空手登门也不合适,当年你和老宋不是赠给我《神仙感遇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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